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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流年逝水恐难追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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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书府住下。这天,他们一群人聚在大厅吃饭,不免会谈及翼王的事,对于这件事他们还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于是,清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向他们到来。

“事情应该上述到父皇在位之时……那时候,翼王兄和皇兄还都是皇子,他们因为能文善武又胸怀治国抱负而深得父皇的喜爱,因此也在后宫的诸位皇子中树敌不少。但是,翼王兄和皇兄虽然为不同母亲所生,从小却异常的亲厚,从不理会这皇子间的相互争斗。后来,父皇将皇位传于皇兄,不久就与世长辞,皇兄刚刚坐上帝位,朝中不服之人大有人在,正巧在这个时候,边关又遭遇外敌入侵,皇兄面临着严峻的内忧外患,如果不及时处理朝廷内外的各项矛盾,恐怕会祸起萧墙。于是,翼王兄主动请缨,率领军队驻守边关,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间,他平息了边关的战乱、稳定了边关众将士的军心,也深得边关百姓的爱戴……”

“既然她有意辅佐你皇兄,为何现在又……”妃骑插话道。

“一切都是因为皇兄的赐婚而起……”清沫站起来,面向窗外,“翼王兄从小就师从当今丞相夏岩,经常随他出宫去体察民情,自然也经常出入丞相府,与夏丞相之女夏之琳可谓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夏之琳也一直倾慕于王兄。父皇在位之时,本就有意赐婚他们二人,但是由于父皇的辞世加之翼王兄又驻守边关,这门婚事一直就搁置着。直到三年后翼王兄返回长安前夕,皇兄就将赐婚之事重提,丞相满心欢喜的筹备着婚事之时,准备等待翼王兄归来,就将爱女嫁于王兄,谁知王兄回到长安却向皇兄拒绝了这门婚事。”

“为什么,翼王不喜欢夏之琳吗?”龙葵问道。

“三年……时间,其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翼王兄驻守边关之时,据说遇到一位南诏女子,也是因为这个中途出现的女人,王兄对于之琳的感情发生了改变。他拒绝皇兄的赐婚的事传到丞相那里,之琳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她等了王兄很多年,最后居然惨遭抛弃,伤心和绝望促使她在丞相府内上吊自杀,幸运的是被她的贴身丫鬟发现。此事激怒了丞相,他向皇兄请求辞官,皇兄深知此事愧对丞相,加上丞相对本朝鞠躬尽瘁,于是,他下旨令王兄在七日之内迎娶之琳,想用一张圣旨挽回王兄和之琳之间的感情。”

“王兄在得知之琳自杀的事之后,也明白自己欠之琳太多,于是他答应了和之琳的婚事,他也希望可以靠时间去慢慢忘记那个南诏女子,所以婚后,他和之琳的生活也很幸福,他对之琳很好,希望可以弥补之前对她的亏欠。然而,好景不长,说也没有想到,那个南诏女子居然到长安来寻找王兄,再见之时,王兄便知道,他仍然无法逃避对于她的感情。那个女子也知道王兄已经成亲的事,但是她居然愿意不计较名分的留在王兄身边。于是,王兄与这两个女人间的感情纠葛,就好像走在悬崖之间。”

“你王兄简直太过分了!他简直是在玩弄感情!”妃骑忿忿的说道。

“不,恰恰相反!王兄就是因为太重感情,所以才难以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做出取舍,他对她们,或是有情或是有义,所以他宁愿自己夹在她们之间,也不想伤害她们其中任何一个。”

“可是,他这么做就已经是最深的伤害……”龙葵感慨道。

“是的……所以,这件事终于东窗事发了。这件事传到了丞相的耳朵里,他向皇兄高发了这件事,请求皇兄给之琳一个交代。而这次,皇兄也做了一个让之后他后悔莫及的决定——他下旨趁王兄去边关处理军务之时,将那名南诏女子召进宫中,下令赐死了。等到王兄回来,得知女子被召入宫中多日未归,就擅自带领着十几个手下擅闯禁宫搜查,此举也被朝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用来挑拨皇兄于王兄的关系,让皇兄对于翼王兄也心生缔结。当翼王兄得知女子已被赐死的消息,已是事发的三日之后。那以后,翼王兄对皇兄的态度就大变。那因为种种原因,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那夏之琳呢?她怎样?”龙葵追问。

“她……南诏女子死后,翼王兄对她日益冷淡,表面上看她仍是翼王妃,但是其中的苦楚,又岂是外人知道的?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丞相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多少王孙公子竞相追求的娇美千金,现在……可能只能算是翼王府里的一件高贵的摆设吧……”清沫非常替自己的好友不值。

“你皇兄也太狠了,就这样赐死了那个南诏女子?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一个人。”妃骑却替南诏女子打抱不平。

“她有什么不值?她本来就破坏了别人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皇兄和翼王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之琳也不会受到这些伤害和冷落!”

“她和你王兄是真心相爱的,本来就应该是他们俩在一起啊!”妃骑继续反驳。

“她的爱本来就是错的!王兄爱的本来就是之琳,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王兄和之琳就是很幸福的一对。为了她错误的感情,她就应该付出代价!”清沫也依依不饶。

“你太可笑了吧,你知不知道……”眼看着这二人的争论就要愈演愈烈,尚书府的一名侍从突然从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打断了妃骑的话

“少爷少爷!外面又在下梨花雨了!”侍从对萧流佐说。

“梨花雨?”妃骑挺有兴趣。

“嗯,最近长安城里经常会飘落漫天的梨花,虽然不知道这些梨花从何飘来,但是景色真的很美。”萧流佐回答道。

“哥哥,我们去看看吧!”龙葵对龙阳说。

“好。”龙阳和龙葵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妃骑、愁风、流佐也相继走了出来,清沫也打算跟去看看,却被萧大人拦住,“公主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安全。”

“萧大人不用担心,就算再被人追杀,清沫也不见得会害怕。”说罢,径直向门外走去。

萧大人也不再阻拦,因为他知道,这个清沫公主素以强势和敢作敢当著称,她认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

街上,大片大片的梨花花瓣如雨般飘落,就像雪花一样蔓延在长安城里。日光照在上面,仿佛翩翩飞舞的光点。龙葵陶醉在如此的美景里,任由梨花从她的脸颊拂过,飘落到她的手上、衣服上,她伸出手接住从天而落的梨花,纯洁剔透的白色,透着股沁人的清香,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飞舞下来的白雪,可是捧在掌心却不会融化。渐渐的,龙葵身上覆盖了很多梨花,她举起衣袖,翩翩地在这梨花雨里转了好几个圈圈,梨花随着她的转动再次飞舞起来。这情形,让龙阳想起了他盼望中的场景。千年以前,他就希望等到姜国的土地上都开满向日葵的时候,带着龙葵在一片葵海里快乐的跳一支霓裳舞,可是这个愿望一直没有达成,他的美梦败给了突如其来的战争。没想到现在,一场意外的旅程、一个偶尔经过的城市、一场不知来因的梨花雨,让他几乎看到了梦想中的情景。

如果这美丽的片段发生在一片葵花海里,会是怎样的场景呢?看着龙葵甜甜的笑容,龙阳期盼着等这一切都结束,带着小葵回到葵州,看她在葵花丛里翩翩起舞的样子。他也开心的笑了,并且默默的对她说,“小葵,哥哥要让你永远保有这样的笑容!”

看着龙葵翩翩起舞的样子若有所思的,还有一个人——萧流佐。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好像化作了一团棉絮,软软的不再受他的控制,完完全全被这个跳着舞的女孩子牵动着。可是他发现,龙葵的目光,始终都看向另一个方向,始终都未曾离开一个人——龙阳,她时而对着他微笑,时而对他说“真的好美啊”,似乎想把自己的快乐也分一半给他,他们的世界,在彼此交融的目光里连成一线,旁人无法介入。

他忽然有点羡慕龙阳,“他们的感情真好啊!”

这句话恰巧被站在他身旁的妃骑听到,“嗯,是啊,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好的!”

妃骑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萧流佐。是啊,他们是兄妹,只是兄妹而已啊。这个想法,刹那间让他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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