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方婷居住那间小屋就失了火,新闻里报道出来,丁家三兄弟在餐厅煮面当宵夜,看到电视直播。
丁望说:“老二,人都不在,你烧屋子有什么用啊?”
丁益把头凑到老三面前。“那个八婆跟那个死条子,联起手来想撞死我啊。”他头上缠的厚厚密密的,可能撞车时候意外爆破了头
丁望拨开了他的头。“你是不是装,就撞个车,至于把头包车这样。”
丁益嘻嘻笑了两声。
“又骗老大心疼。。。”丁望将面盛到他们碗里。“老二,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让你不要搞事,老大很烦的你知道吧。”
“吓吓她也是好的。”丁理帮了句腔。
丁益说:“老四你这话才叫句人话,什么叫搞事,我们不整人,我们还叫黑社会?”
“吓她?”丁望冷哼一声。“我们之前没吓过她么?她怕过么?我们没吓过方家,方家怕么?”
丁俭吃了口面,“老二,这事你跟老大说过没有?方婷杀就杀了,这个条子老大可叮嘱过千万不能动的。”
“老大把道上的事交给我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你放心啦。”丁益说,梗着脖子,他在心虚。丁望察颜观色,知道他的话只能信两成。他想多问两句,丁益十分不耐烦。
“到底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忠青社是不是我说了算?”
丁望和丁俭对视一眼,丁俭微微偏头,他们这位二哥,冲动莽撞不听人劝,可是除了他,忠青社该交给谁?
丁望压下那份担心,不再多问。
丁笑跻着拖鞋,悄无声息的走进餐厅。
“老大。”兄弟三人站起来。
丁笑看着有些不太好,精神萎靡,脸色发黄。他戴着副金丝眼镜,这给他加了几分书卷气,他原本是有几分英俊潇洒的人。自从给自己挣出一份地位后,平日里一直衣冠楚楚,领带西装。
哪怕在家里,还是规矩的穿一条西装裤,衬衣倒是换过,宽松的黑色衬衣扣子没扣全,可以看见里面一件柔软的白色背心。
丁笑嗯了一声坐下来。
“咖啡?”丁望问。
他点头,丁望筛了杯黑咖啡递过去。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大拇指啜在嘴角,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大。。。。。看着脸色不太好。”丁理说。
丁笑反应很慢的抬头,愣了几秒,淡淡一笑。“没事,昨夜没有睡好。”
丁笑问。“老爸呢,这么晚还没回来?”
“上英文补习班去了。”丁俭说,忽然笑了起来。四兄弟笑成一团。
丁望说:“要说老爸呢,真是让人佩服。。。这一把年纪,小时候中文都没学全过,现在每天在家里追着问这个字怎么发音。。”
“要我说,老爸简直是神奇啊。”丁益一拍桌子。“男神,必须是我的男神。“
丁笑默默地看着三个弟弟,轻轻一笑。
这样就很好。他想着,默默叹了口气。这正是他想要的。
华旭和方婷当然也没错过那段新闻。方婷拥着被子坐着,一张脸没有血色。
“没有人员伤亡。”华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谢太那边,你也不要担心,我叫人去看过了。我争取劝他们回对岸探亲,避开一阵。”
就怕丁笑早就查到了那对夫妻,方婷心里暗自叹气。
她不再对丁笑人格有过高的期许。能帮到谢太他们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现身,丁益才不会追根究底的摸到他们。
“在这个城市,真的没有办法奈何他们了么?”她本不该问的,她原比谁都体会的深刻。
面对着她眼里的绝望,华旭知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他扣住她的手。方婷回他一个微笑,淡漠而坚强。“我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她同华旭说。她在他家也住了一个多礼拜。
“躲过风声再说。”
“你知道不可能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丁益都一定要把我翻出来的。”
“丁益知道你在我家,却不动手,你知道么?”
“我不可能在你家住一辈子。”
华旭笑了。“如果你愿意,住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方婷当他是开玩笑,她不自在的笑了笑。
华旭说,“你明白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离开这个城市和你大哥一样,要么待在这里。第一条路你早就放弃了。”
不是的,还有第三条路。
丁益明知她在哪里却不能动,以他的性子,若是一旦知道谢太和她的关系,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谢太他们无辜的人来承受方家人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