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
听到这个名字，根本不用听完，叶惜惜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出现一丝抖动，失声惊叫道：“烧成灰！”
“你们在说什么？”被晾在一边的倪古问道。
“我也觉得肌肉很僵硬。”高加图显然不会说叶惜惜的中二历史。
倪古把她头发上的发卡、簪子之类的东西去掉，晶莹的长发瀑布般泻下，轻轻摇头，挺直的玉颈微仰，把一头美丽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
“我去外面望风。”叶惜惜主动走出去，“倪古姐姐你温柔一点，他还是个孩子。”说完她在门外把门紧紧关上。
高加图看着倪古摩拳擦掌的兴奋表情，联想到倪古头发的功能，忽然有了恐怖的预感。
“我说倪古奶奶。”高加图恳请道，“我一点都不累了，我们赶快出去吧，你不是说要赶快走吗？”
倪古上前一步，于是高加图“瑟瑟发抖”的躲到了床对面。
“这可是你自己的要求。”倪古继续上前，她的双膝压在床单上，对躲在床和墙之间旮旯里的高加图勾了勾修长的手指。“快点来吧？夜还长着呢。”
高加图干脆闭上眼。
黑色的影子铺开在洁白的床单上，那是美杜莎的蛇发，一团扭曲细长的爬行动物，然而它们本来的样子是洁白的，并不是十分恐怖的尖头毒蛇。
高加图感觉自己被冰冷的条状物包裹了，被拖到了床上，展开身体，按压着酸痛的肌肉。
“小哥你经常坐着不动吗？肩膀硬邦邦的，脖子也硬邦邦的，腰上的肌肉都软了，很容易驼背的。”倪古风情万种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明黄色的眼眸。混血种的眼眸颜色都有些黑灰的土色，这样他们的眼睛在睁大的时候更像毒蛇或是鳄鱼的竖瞳，阴冷而嗜血，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两条腿上的肌肉还挺结实的，不是其他地方的怎么样？”倪古调笑道。
那么粘腻的话语，却用这种吞噬羚羊的眼神看着我。倪古的头发在高加图肚子上滑动着，高加图感到一阵恶心和反胃。
混血种一点都不可爱，虽然他们正常的时候颜值比普通人高。可是变身后的样子太恐怖了，是不是混血种都能受得了彼此？
高加图忽然感觉自己衣服的下摆被掀开了，滑入了冰冷的异物。他挣扎了一下，但四肢被紧紧固定着，脖子上也被缠绕了。
“倪古奶奶，你在做什么，放开我。”高加图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倪古坏笑道。
“叶惜惜还在门外。”高加图喘息道，他觉得浑身燥热。
“我们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倪古回答道。
高加图的怒火强烈的窜了上来，他本来就对这一切发生的事有怨气，只是他一直压抑着，不好发泄。
“倪古。”高加图的语气了没有了半丝敬意，用命令的语气道，“看着我的眼睛！”
那是怎样冰冷暴虐的眼神，明明身体被压制着，却像是从崇高的王座上向下俯视。即使没有表达，高处的神明依旧会嘲笑凡人的拙劣和愚蠢。这是龙王般的威严，恍如天下唯一的皇帝。
倪古退缩了，这眼神不止是让她从心底感到恐惧，也让她龙族的那一部分基因感到恐惧。就像是羔羊面对这狮子，老鹰知道自己天生要捕猎野兔。龙族的高低身份的体系严密，这是本能遗传的基因恐惧，高加图的血统比这世界上大部分混血种都要优秀，只是就能震慑其他的低等基因。
她的蛇发被强制的恢复成原样，高加图把他推开，依旧是黄金瞳，却是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倪古。
“倪古，我本来是很开心的。我没有亲人，即使是演戏，相互欺骗也好。我很希望我有个奶奶，像你一样，‘无私’的帮助我，温和又时髦，最好慈祥一点。大家相亲相爱的相互帮助多好啊？为什么你要打破这种默契的，相互利用的关系，我本来以为我们能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一直伪装成亲生的祖孙。”
“但是你过了相互利用的底线，你太让我失望了。”
倪古听出了高加图的讥讽，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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