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还有没有，再派进去几个试试？”中校有气无力地对美女说道。“好吧，你说目前的数据不足，不能对现有情况做出有效的分析。你看你在这里分析好几天了，这些科学上的东西我不懂，咱能不能摸着石头过河，大胆求证。不能用人实验，扔个兔子啥的到中间那个大桶里，总比在这里干等强。”
孔书慧看着胆大包天的中校，嗤笑道：“兔子？那叫离心机，每分钟转几万圈，兔子扔进去、出来就成碳水化合物了。再说生物吸入试验做过了，我还吸了一大口呢，没发现有提神醒脑的效果。我说你能不能出去，最起码离我远点！分析数据快出来了，您去门外晒晒太阳，减少大脑里的水分对您有好处。这里有事会通知您的。”
对洗消程序有心理阴影的中校无奈下忍气吞声，讨好的说道：“妹子，这房子出来进去都得让高压水枪冲一遍，那水太味儿了。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吧，一定不给您添麻烦。”说完跑步到门口跨步站立目不斜视。
抚头无语，孔书慧转头看着终端屏幕，审视上面正在滚动的一条条数据，若有所思。
“滴~”
过了一会儿小型机阵列运算出结果，屏幕上的浓雾成分解析数据让孔书慧眉头紧皱。化学成分：一氧化二氢和普通大气，其他微量成分没有特异之处，结论：对生物体呼吸系统无害；物理效应：该物质未取样前具有强烈静电场，抽离原地后静电场消失，与通常水蒸气物理特征无异；发光原因：疑似电晕效应；至于发光颜色呈绿色的原因：未知。
初步判断：材料覆盖内部高度疑似具有高压放电源，外围测量电压峰值可达1MV；材料所附带电流极小，直接接触会对裸露皮肤产生微弱刺激；警告：因只有不明物质团覆盖边缘取样的数据，猜测其内部所携带电流大小会与测量点到放电源的距离呈指数型正比。
孔书慧操作终端上传数据到打印机，然后站在一分钟百页级别的彩色激光打印机旁等待，嗯……等了几秒。
看到仪器输出结果了，中校屁颠屁颠的小跑到孔书慧旁边。一脸横肉中难得的朗眉剑目水汪汪的看着她，就差摇尾巴了。“那个啥，妹子，出结果了吧？给哥哥分析分析咋办，这事儿上级给的压力大啊。”例行的抱怨上级并没有给中校带来一丝同情。
“一边呆着！”转过身子慢慢渡着步子，仔细阅读着手中的浓雾检测结果，孔书慧难得的皱着眉头。检测结果不是坏消息，不是电离辐射或者那些无孔不入的化学毒素；可也不算是好消息，根据现有数据分析，勘察人员越深入浓雾、理论上身边静电场的电流会越来越大，理论上来讲会有生命危险。
不好解决啊，用电缆把电流导出？不行，浓雾中心电流大小只是推测值，那需要电缆导出的电流数值可能趋于无限大。勘测人员穿上绝缘服？不行，和上诉推导类似……
科学家有独特的思维方式——数科学家：伏特、安培、欧姆、施魏格尔、波根多夫、特斯拉、爱迪生、法拉第……
孔书慧眼睛一亮，有了~！把资料拍在工作台上，转身招手叫中校过来，然后用神秘的语气对中校说：“嗯，那个……谁，你听说过法拉第笼吗？”
“啊！嗯？”
能和不太熟的人聊得云山雾罩，一般人很难学到这个强大的能力。
茶水干掉2杯，韦大德和‘小兄弟’正在玩儿“干瞪眼谁先说话眨眼笑出来就输一盒中南海”的游戏。
韦大德半条中南海到手后，继续游戏的‘小兄弟’憋得脸通红，怒视着老奸巨猾的韦大德，场面挺尴尬。
门开了，一个面脸油光的秃顶大叔探进头来冲房间里拼命挤眼。两人都没动，‘小兄弟’扭头一看看、是自己的族叔，懊恼地扔下一盒中南海起身出去。韦大德赶紧把收获搂过来装进挎包里，“我们出品的包就是能装！”一个强大的广告文案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房间里就剩下韦大德自己，他站起身来走到向西的窗子。太阳能照进来一点点，给了韦大德难得的安全感。窗口正对着进矿的路，路在约一里处便向南拐进准备区的大门口。准备区是个好地方，紧挨着材料科，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大人们到准备区剥桦皮、搬木头墩子回家烧火；家里能用来造房子的东西材料科里应有尽有，准备区北面的材料垛、被蚂蚁搬家式的一点一点顺走。可惜这个年头支架不用木材了，准备区只剩下一个一个巨大的液压支架，而冰冷的金属很难给人亲切感。
视线回到近处，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矿门内侧马路上，支起了好些个军用帐篷，有几队官兵来回持枪巡逻着。
“吱呀~”开门声打断了韦大德的窥视，‘小兄弟’一脸神秘兮兮，招呼韦哥过去。
是这么个事儿，‘小兄弟’的族叔遇到麻烦了。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事发地周边被军方迅速戒严，随即中科院科研小组进驻，据说在适合地点建立了实验室；但是，上级部门对目前的项目进度并不满意，敦促军方派出勘测队伍深入调查。惯例，官方人员不认识路，要求地方派出若干名向导配合勘测任务。
作为地头蛇，矿上领导觉得应该支持，拍板挺顺利的，就是派谁去这个事儿上出了点小麻烦。矿上的领导们年事已高、体力不支，还不一定熟悉去西风井的路；普通工人都放假了，这几天坐着赚的五工不是谁都有资格拿的。
这个时候就要让党员来发扬风格！大会上为此事定了基调，在场的所有适龄党员有一个算一个，抓阄！很荣幸的，族叔中奖了，在近百党员中脱颖而出。
上有老下有小的族叔万念俱灰，在散场后的会场嚎啕大哭。但，好人还是有的，工会主席这时候看在族叔时任材料科副科长的份上，留了下来表示慰问，并指了一条明路：“这会议没有记录，派谁去也没有书面文件，趁着还有点时间、把家里安排一下……”顿觉柳暗花明的族叔感激涕零，并第一时间想起了常给矿上干脏活的某侄子。
联系到‘小兄弟’后，族叔开出价码：找人替叔跑一趟，一口价10万，实在找不到人，能亲自去的话叔再给买辆车。接到任务的‘小兄弟’转身回屋，看到背着手眺望远方一副云淡风轻样子的韦大德。暗自琢磨一番，嗯……这位大哥据说十分勇猛、这可是道上有传说的人物，找他一定行。
“韦哥，嘿~嘿~嘿~问你个事儿啊。来，这边坐咱慢慢聊。”‘小兄弟’拍着床板，一副买办的样子。
韦大德哪儿是一般人，听‘小兄弟’这口气是要坑人啊。谈判就要随时掌握主动，不能任甲方摆布，韦大德径直走到办公桌旁，左右打量了一下，抬腿坐桌子上了。居高临下的用眼神示意‘继续’。
能干‘脏活儿’的得有几把刷子。看韦哥这做派，这应对，一定身经百战啊。话又说回来了，甲方是什么，出资方！有钱的一定得当大爷，不能让掌握着特殊资源的乙方得寸进尺。“韦哥，看到刚才我叔了吧？咱矿上材料科副科长，嗷嗷有钱的。刚才找我呢，嗯……韦哥你也知道，咱们就靠平时接点私活儿改善生活。我叔今儿碰到点小麻烦，平时找我直接就给办了，这不今儿我有任务走不开，韦哥你要是有空的话帮兄弟个忙，兄弟这里先谢谢哥哥了。”
韦大德嘬着牙花，歪头打量‘小兄弟’，乡里乡亲的直接说吧：“要干啥、给多钱、犯法不？”说完跳下桌子，走过去坐在‘小兄弟’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说：“哥也不差钱，今天呢看你也挺为难的，事儿不难的话哥给你多分点。”
在大哥级别的“搂肩膀、贴心话”、族叔托付‘小兄弟’这事儿挺急的双重压力下，看韦哥这人仗义，直接交了底价。
10万定金一半、事成给另一半，代替族叔担任勘测队的向导。都说人心，这几乎送死的事情瞒着当事人还想昧一半钱。
韦大德没多想，看到价格后满眼就只剩家里的Thinkpad招贴画了，琢磨事情危险性不大。觉得给公家办事的有好处：公家想的比咱老百姓可周全多了，尤其还是先付款，这好事儿哪儿找去。
当然，做生意不搞价太丢中国人的脸。“十万一次付清！别撇嘴，这一去再回来估计得隔离十几天，完事儿到哪儿找你去。给你帐号，让你叔马上打钱，咱们见钱开工。哦你给打钱啊……嗯到账了。你这手机挺好啊，多少钱？嗯……你看，哥这一去九死一生……”
‘小兄弟’通知族叔去了，顺便安排后续事宜。
双手端着新手机，聆听免提传来悦耳的电子银行告知余额的提示音，韦大德深深陷入了买到崭新Thinkpad的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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