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古代言情 > 燕鸣风歌 > 三二回得实惠欢天喜地 受施舍论阳谈阴 下

三二回得实惠欢天喜地 受施舍论阳谈阴 下(1 / 1)

?第三十二回

得实惠欢天喜地

受施舍论阳谈阴

(下)

地上看红火的那些人见熊金保女人挡着不让那讨饭人放药,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熊金保女人借点钱去,熊金保女人却眼泪汪汪总不松手。刚好梦二也来看红火,见熊金保女人如此阻拦,知道手头没钱,心里也觉怪可怜的,于是就把身上装的十多块钱掏出来递到熊金保女人面前说:“他婶子,我这里刚好装着十来块钱,你拿上用去。”熊金保女人推着不要,梦二干笑一声说:“老熊病着,你看都到这份上了,你先拿着,只要他熊家爸病好了,往后多还些都行。”旁边几个人也都劝着,熊金保女人心想百病需要百医,没准花这些钱就能把熊金保的病治好的,所以就没再推辞。她接过梦二递过来的钱,数也没数就把一张五圆的票子递给了正在配药的那个人。

那讨饭人瞥了眼熊金保女人递过的钱,便打开药包,里面包着些红色的粉末。他轻轻地抓了一小撮放到碗里,又把药小心翼翼地包好装进内衣袋里,这才伸手接过钱说:“药还没配好呢,你急个啥;说实在的,这点钱比我这些药的价值还差远着呢。不过我们外出行医的重在医德,实惠的也不计较太多。”熊金保的女人笑着说:“那是,那是。”地上的那些人也都笑上附和着。那讨饭人又说:“你们都看好,我要往瓶子里倒药了,你们从瓶子里这药的颜色变化上就能看到这病人病情的演变过程。”

地上站的不知谁说了声“还能有这么神”,大家便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只见那讨饭人把半碗黄糊糊顺着瓶口倒进去,那黄糊糊和水混在一块竟变成了酱紫色。不多时,瓶里的液体又明显地分出层次来,上面一层颜色较浅,中间一层颜色最浓,下面一层颜色最浅,众人都感叹着这变化的神奇。

那讨饭人倒完之后便把瓶盖盖好,提起瓶子先吃了一惊,而后又思谋了半晌,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难怪这人病得这么厉害,从这颜色层次来看,这人病已三年。下为淡紫,说明此人底气已弱,上又浮沉不定,此人魂魄必被乱鬼所缠,难以翻身,现若将乱鬼抓去,或许还有转机。”

熊金保女人一听忙说:“我们也讲究着送过几回。”那讨饭人沉思片刻说:“我看这鬼是个厉鬼,又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鬼搅和在一起,一下子咋能送走呢?”熊金保女人急切地问:“那咋办呢?”那讨饭人说:“只有抓了,就是这厉鬼实在狡猾,恐不好抓,要等天黑才行。”

梦二起身盯着瓶子说:“你要说药我还信,从这里面就能看出鬼怪,我好像有点不信。”那讨饭人瞪了眼梦二说:“你们眼里能有多少浓水,当然看不清的,我专门学了几年的道,学的就是这功夫,眼睛还会看错?”熊金保女人也说:“我啥时候听他大也咕哝过,说是有个厉鬼,要不抓掉,庄里就不能安生。你看看,庄里这几年真的就没消停过。”马廷云点着头说:“就是的,我们以前也抓过几次,都没抓住。”那人忙转脸盯着马廷云问:“你们也曾抓过?咋抓的?”张世清说:“我们抬着轿楼子抓的。”那人松口气说:“怪不得呢,那鬼刁钻麻利,神灵再神通广大,轿楼子总得人抬着,哪有单人动作方便呢。”

梦二因被那讨饭人呛白了一句,心里又羞又气的,但见马廷云及张世清都如此热心,尽管他知道神鬼之事多半是假的,但再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恐凉了他们的心。其实他知道他们也是为熊金保的病着急,又这事既已说破,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他姗姗地退到了一边。

地下的那些人有的听着有理,有的也和梦二一样的想法,他们互相谈论着。马廷云听那讨饭人嘴里不停地咕哝着,就又问:“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抓法?”那人说:“我身可替神身,多厉的鬼也逃不脱的。”张世清说:“只要能抓住,晚上就晚上,咱们都来帮着抓,抓掉就安生了。”

那讨饭人见马廷云和张世清等人都有往掉抓这鬼的意思,脸上流露出些难言之色。马廷云忙问是怎么了,那讨饭人犹豫一下说:“抓鬼倒行,就是我已耽了半天的行程,再耽一晚上,这么多庄子咋转过来呢?”

熊金保女人听那讨饭人又有推辞之意,怕他要走,就忙说:“只要你能把那个厉鬼抓掉,叫我家掌柜的魂能附体,耽你行程的盘缠我给你补上。”那讨饭人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都是行善之人,这些随心布施有也罢,无也罢,我说的意思倒不在这上。”熊金保女人听那人还有些推辞,就从衣袋里把先前给剩的一叠钱掏出来,又数了五圆递过去。那讨饭人一看,慌忙站起身来,双手拦挡着说:“这咋行呢?这咋行呢?”张世清一看这人果然是个行善的,也就帮着熊金保女人说话。那人无奈,只好将钱接过,边往内衣袋里装边说:“看你们这么虔诚,我今儿晚上就帮你们捉这厉鬼。”

熊金保女人看那人把钱装进兜里,心才放宽了些。地下蹲着的那些人见今晚又能看场红火,便都嘻嘻哈哈地抽起了旱烟。张世清和马廷云则忙着让那人开了个晚上要用物件的条子,打发熊富贵老早做着准备。

正在他们忙的当儿,倪庆山进来了,他看满屋子的人,以为熊金保有事,就惊慌地问是怎么了,张世清说碰见一个高人,叫来专门给熊金保看病的,并把看病经过说了。倪庆山爬那瓶子跟前一看说:“这药能喝啊?”那讨饭人瞪了眼倪庆山说:“我专门给病人配的,怎么不能喝?”倪庆山说:“你配这药有什么科学依据,能治病吗?要不说来咱们听听。”那讨饭人说:“病从百处医,这药怎么不能治病?这都是单方,还找什么依据?”

地上有几个人哄笑了一声。倪庆山又看了看那瓶子,冷笑着说:“你的这药我怎么很怀疑,都能治什么病?”那人说:“疑难杂症都能治。”倪庆山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要这么灵验,还要医院干什么?”那人嘲笑地说:“你眼拙,一个凡夫俗子能看出来什么?”倪庆山当时就火了:“你明显是行骗的,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什么单方。老熊,你别信了,这药是吃不成的。”那人一听跳起来说:“咱们都是行善之人,病人危在旦夕,你不想着治病救人,还在这儿搅和什么。好了,我也不和你争辩,信不信由你们,我这儿看不成还有别处,我要走了。”

熊金保女人一看这人真的要走,就慌忙拦挡说:“他倪家爸,百病百医,他大得了这病,我心里也吃力,你就让这人给看吧,说不上就看好了。”倪庆山说:“放着医院把把稳稳的不去,在这儿瞎折腾,这能看好个病?你让他走,要信这人的话,你们迟早要吃亏的。”

熊金保女人一脸为难之色。张世清因还急着晚上的事,又想着魏新旺那天说的话,于是也站起来说:“老熊的家境你也知道,你就别再阻拦了,说不上这人把老熊的病真能看好呢。”

倪庆山看了眼熊金保女人,熊金保女人已眼泪汪汪的,倪庆山心里不觉一酸,又将目光转向那讨饭人,刚要说话,张道明又进来了。他捋着胡子咳两声说:“我睡起来,听娃们说来了个啥道士给熊金保看病呢,我倒想看看是怎么个道士。”张世清开玩笑地说:“都说老秀才不信神鬼,你来看看这个,从这颜色上就能看出病情的变化,还能看些神鬼之事呢。”张道明爬到瓶子跟前看了眼说:“就凭这能看出什么,还不是看咱们乡下人没文化,好欺骗些罢了。”

那讨饭人听张道明这么一说,忽地站起来说:“你们庄的人怎么都这么说话呢?要这么说,我就走了。”马廷云着了慌,忙按住那人说:“你看你,咱们都准备好了,你走哪里去?你坐你的,不要管他。”那讨饭人便坐了。

张世清怕张道明再搅和摊场,便起身过来。因张道明年长,张世清不好发作,只好笑着好言劝道:“看你老人家,这么固执迂腐。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你看老熊正在要紧处,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道明听张世清这么一说,气直往上涌,他瞪着眼睛说:“你们这些娃娃都胡闹个啥,眼望着病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不想着送到医院里去看,还钻着一屋子人闹这事,你们看看,这么多人连吃烟带吵的,把好人都折腾没事了,还不要说病人了!”

地上蹲着的那些人,有相信迷信的,有想看红火的,他们都怕张道明耽了他们的好事,也起来劝说着。有几个孙子辈的索性过去拉着张道明说:“看你老爷子,啥事都应着一口气,都已经说出来了,折腾一下总比不折腾的好,你老爷子赶快回去缓着去,不要再疯疯癫癫地乱搀和了。”

张道明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直了。但他已被几个孙子搡了出来,还并排挡在西窑的门口。张道明无可奈何地摇头骂道:“这些娃娃简直是胡闹,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也讲,你们这样能把病看好算你们本事大!”说着话,他气呼呼地走了。梦二也把倪庆山拉出来说:“走吧,人家老熊愿意,你再阻拦也不起用,还不如回。”倪庆山转身又把张世清喊出来说:“我看老熊病紧张着呢,你们不要信这人的,若真要信,你让他三天别离庄,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呢。”张世清说:“我知道。老熊现在要钱没钱,也只能用这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倪庆山:“你们想让老熊早死就折腾去。”便出了大门。

伊人拾零叹曰:富贵自在手底下,日子全靠个人扒,笑我痴来笑我傻,尽当儿戏过家家。

;

最新小说: 娱乐:解约后,在跑男当显眼包 短视频:剧透诸天,万界社死! 刚成鹰酱总统,你核弹洗地犹太国 万界之门:天魔竟是我自己 变异降临后我能无限进化 末日四圣兽之我觉醒了玄武血脉 影视:大佬空降,彻查侯亮平 影视:转生林珙,开局调教长公主 开局神选之老子就要保时捷918 综漫:从学园都市开始的血族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