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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外五行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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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小冷,降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使命,便是生生世世守护“五行山”。

五行山脱离人间,不属九霄,在这浩瀚渺茫的云雾里躲躲藏藏。黄昏的斜阳很美,把五行山描绘的如梦如幻。高大挺拔的树木,顶着茂密的头冠,披着金色缕衣,系着云雾飘摇的衣带。招着风儿,唤回觅食的飞鸟,携带着落辉洒落漫山银币。

小冷穿着素裙,腰间系着粉红饰带,长发跟随裙摆飘荡在五行山“玄武峰”。脚下是飞流直下的“万尺瀑”,身边是蓬莱仙境般的灵鹤。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或许十次,或许百次,或许千次,但这绝不是第一次。夕阳轻柔的映在她的脸颊,眼神里藏着的小小情绪,远远的似心念凡尘的仙女。或者她本就是仙女。

小冷虽然像深山绝壁独自迎雪开放的梅,给人一种不喜人间情暖的感觉。可她毕竟正值豆蔻年华,尽管娘亲在她出生那年封了她的情丝,却挡不住她向往五行山云雾之外的世界。小冷的意识里虽有娘亲的遵导“冷儿,你此生不得离开五行山半步”,可还是忍不住夕阳柔情的牵引,她伸出纤细的手,触摸—

“冷儿!”轻轻的一声唤。

“娘亲!”小冷回头应道。

她娘名叫鱼梅雪,盘卷着一头黑发,掺杂着岁月走过的几缕雪丝;穿着一袭黑衣,手持一根“梅花拐杖”,很少用来走路。一双眼睛,看到的仿佛只有狠意。

“三个月后就是你百年诞辰,娘亲便要将这守护五行山的重任交给你了。”鱼梅雪道。

“五行山脱离凡间,也不属天庭,为何苦苦守护?”小冷淡淡道,语气里仿佛寻不到她的抱怨。

“五行山乃三界脊柱,自盘古开天之时,就维护着三界和平。如若五行山有一点点的异样,便会给人间带来灾难。守护它是我们的使命,亘古不变的使命!”鱼梅雪难有的感慨,又转而道:“至于我们该怎样守护,三个月后再与你仔细说。”

“就要一百年了,在这五行山就要一百年了。”小冷忽然看向鱼梅雪,眼睛里有了些许期盼,“娘亲,我真的好想让灵鹤带我穿过云层,去看看五行山外的世界。”

“不行!”鱼梅雪将决绝的狠刺在了眼睛里。

“就因为我们是仙灵,‘非仙非妖非人’,就得生生世世守护!?”小冷的不解和难过全在那一回头的远望。

“女儿,”鱼梅雪心知小冷的心情,也换了平和的语气,“五行山处三界之外,外人根本无法永世生存。只有半仙半妖半人的仙灵,才能在此立足啊。我们祖辈世世代代已经守护了不知多少年,保三界平安!”

五行山乃由南方“朱雀”,东方“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还有中央“黄麟”五座大峰所构成。冷氏一族安居“黄麟山”,掌管中央,协调金木水火四方,维持平衡。

黄麟山的千年老树伸展的枝杆错综相连,一个个木质的房子,小巧玲珑高高的安置在相连之处。时有飞鸟停留屋角,也有走兽穿过走廊,还有三两个行走的身影。轻声细语的交谈,还是惊醒了清风,扰的它只好寻找另一处休息之地,却无辜了飘落的叶子。清晨的阳光费尽了力气才透过几乎参天的树梢,将这美丽画卷拓印在蝴蝶的翅膀上。不要因为风景而忽略了每一个生物,也许他们每一个都是修行的仙灵。

来到这“树梢市集”的高处,只见小冷如蝴蝶般从侧翼“缈云居”飞入“五行殿”,这里是鱼梅雪住处。

“娘亲,娘亲,娘亲!”小冷三声喊,并未得到回应。来到内房,鱼梅雪还未起床。小冷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无意间发现鱼梅雪眼角残存之泪。再三决定,小冷拭下泪珠,如此晶莹,往嘴里送,却是一种莫名的味道。

“单仁,我恨你,薄情寡义,不得好死!”

“单哥,你在哪,我好想你!”

这两句截然不同的梦话,让小冷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琢磨,只见鱼梅雪面容挣扎,似陷噩梦难以自拔,痛苦不已。

“娘亲,你怎么了?”害的小冷心惊胆战,拼命叫喊也没用,一下不知所措。这才用掌汇集一股灵气,输入鱼梅雪体内,方使她安稳下来。片刻,鱼梅雪醒来,小冷赶忙上前询问:“娘亲,还好吧?”

“怎么了?”鱼梅雪梦境已过。

“娘亲,”小冷直截了当的问,“你梦中的单仁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是爹爹吗?”

“单仁?”鱼梅雪或许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认识!”

“可你确实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一会想见他,一会又恨他。”

“你以为娘亲骗你了,那你感应一下我的额头,看看娘亲有没有说谎。”

小冷自然相信鱼梅雪能遗忘梦境,却不会相信她会如此淡定的遗忘“爱恨交错”的单仁。当她撩起袖口,手感触到娘亲的额头时,却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意识里根本寻不到刚才梦境,令她痛苦的单仁也在记忆中无迹可寻。

莫非真的是虚无,还只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小冷出得五行殿,似蜻蜓点水般越过“市集”,落在一棵静静而立的大树之上。小冷靠在它扭曲但如同父亲臂膀般厚实安全的躯杆里,远远的像极了一个听话而受宠爱的安静公主。

“娘梦中的人到底是谁?”

“口中的单仁会是爹爹吗?”

“……”

一连串的不解在小冷心中来回交替,如若不是心声,从她平静的脸上是发现不了什么的。她天生丽质,具有仙灵一族的魔幻仙气。或许正如她的名字一般,也很难从她身上寻到灵动活泼的气质。或许是自小被封了情丝,或许是作为五行山守护的传人,抑或是心中渴望五行山云雾之外的快乐,才像含苞不放的天山绝壁雪莲。

小冷轻轻拨开衣领,对着锁骨下露出的小鱼花纹喊道:“坏人。”

只见锁骨处的小鱼儿似活般游动,绕自身一周,随后“咻”一声幻化成一男子。他戴一顶官帽,着一身官服,背后却背着一把巨型“毛笔”那毛笔,笔杆无肉,空洞骨架,上接笔顶皑皑“骷髅头”,下衔笔尾苍苍“鬼怪发”。“奇装异服”,打扮“另类”,爹娘虽然给了张英俊的脸,还是盖不住竦人之气息。不见他严肃之情,反倒是笑脸相迎:“小仙女。”

“我是仙灵,不仙不妖不人,以后莫再叫我小仙女了。”读不懂小冷是抱怨还是生气。

“是,小仙女。”默守一弓腰,看来他也没读懂。

“坐吧。”

“是,小仙女!”

已经连唤两声小仙女,小冷对此也从不在意,大概是习惯了默守的“敷衍”吧。

“一个人的眼泪有甜有苦,这代表什么?”小冷想到了娘亲的眼泪。

“不可能,肯定尝的那人舌头坏了!”默守笑道。

“这人是我。”

“这个嘛。”默守马上收起笑脸,起身一本正经道,“可能有些发生的事情美好,或者发生的悲剧,回想在一起就苦甜交织。”

“梦里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想见他,却又诅咒他不得好死?”

“为什么诅咒他?”

“薄情寡义。”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的薄情寡义伤害了自己,所以恨他。想要彻底忘记,可两人相爱时的美好回忆还霸占着自己的思绪。情伤入骨,情意入心,眼泪自然有苦有甜。”默守说出自己见解后,转身两眼凑在小冷幽静的双目问:“尝泪的是你,还是流泪的是你?”见小冷没有回答,继续说着,“小仙女,你可是五行山守护继承人,是不能发生感情的。”

“不是我,”小冷照实说,“是娘亲!”

“冷族长。”默守仿佛知道什么,却又撇清道,“冷族长乃五行山守护使者,不可能有情爱存在。”

“仅有情爱之伤才会流泪?”

“小仙女,只是一滴泪而已。”

“娘亲脸上的表情,隐藏着故事,我能感受到故事里的悲和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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