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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磷峰的夜景格外美丽,原始森林,五色土壤。虽然不是盛夏时节,可这地下升起的小不点光亮,正如乘着夜飞行的萤火虫。圆月朗照,却照不亮千年树海集市。仙灵们吸收月光灵气,吸吮千年树气。不是如魔,不是如邪,不是如狼,只是沐浴一般,便轻巧修行。千颗小不点光,徐徐升起,描绘的恰如凡间年岁。
“单哥,是我,我是雪儿。”鱼梅雪深情说着。
“雪儿…”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与她相拥,“你还在怪我吗?”
“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当初为何抛弃我们母女?”鱼梅雪哭着。
“不,我从没有抛弃。”男子抽噎着。
“那你又为何不肯来找我?”鱼梅雪说完,脸色突变,推开书生,暗黑着脸道:“薄情寡义!”
“雪儿!”男子本来模糊,却渐行渐远。
“你们世间的男子向来无情伤多情,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像她娘一样,受尽世间男子疼爱和无情寡义的痛苦折磨。”
……
“不!”鱼梅雪从床上直起身子惊道。
想必这只是她的梦境,一个男子的出现,爱恨之外,又始终记不住他的貌相和彼此之间的故事。
“娘亲,又做梦了。”小冷不知什么时候在床边。
“没事,不知道。”鱼梅雪不着话语,“什么时辰了,你还不歇息去?”
“时辰尚早,我在御剑。”小冷回着。
鱼梅雪淡淡的“哦”一声,便就床盘腿而坐,闭目,运气凝神。
小冷看着娘亲的发,似乎在这一刻又白了,嘴唇的血色也消失不见。
她悄悄展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滴水,那是娘亲梦境时流下的泪。
小冷出了五行殿,萤火点点依旧,只是仙灵们已经大都睡去,真个黄磷峰唯美谧静。小冷御剑而飞,飞至树冠之顶,皓月当空,小冷翩翩犹如入月的仙女。
坐于树冠,小冷没有收回五行剑,只是放置身旁,沉睡的吸取月之精华。
“坏人。”小冷轻声唤道。
“如此月色,小仙女是想听人间故事吗?”默守出来笑语。
“下山。”小冷不知觉的吐出两字。
“什么?”默守怕是听错了。
“下山,去人间。”寥寥五字,小冷就已说明。
“怎么会想要去人间?”默守没了笑脸。
“你说人间热闹非凡,什么都有,去见识。”小冷低头抚摸着五行剑。
“可我也说过人间坏人很多,他们都有花花肠子。”默守坐在小冷旁边劝道。
“坏人,都像坏人一样的坏人。”小冷忽然睁着双眼看着默守。
默守一时语塞,不是没了对词,而是小冷清灵的双眸,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小偷。
“小仙女,凡间的事岂是我几个故事所能描绘的,凡人固然有情,可人心也更险恶。”默守移开双目道。
“娘亲做梦了,那个人,那滴泪,都没变。”小冷抬头看着月色,“她的头发,眼睛,嘴唇,都在变。”
“仙灵也有会做梦,梦境到最后都是虚幻的。”默守仍然不急不躁着,“小仙女,你如今已是仙灵族的族长,保护五行山的重任已经落在你的身上,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下山。”
“那什么时候才能下山?”小冷总是能抓住默守话语中的漏洞。
“小仙女,”默守问着,“你能告诉我为何突然要下山去吗?”
“找单仁。”
“找他?”
“如果仙灵族长有情却不能守护五行山,那娘亲梦里这个人,以及她的幸福和伤恨是凭空的。”小仙女此时却漫漫说着,“坏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泪水的苦甜是因为感情的牵绊。我想找到单仁,不管是不是爹爹,我也要帮娘亲减轻痛苦。”
“小仙女,”默守变得敏感起来,“如果不下山,你会怎样?”
“向来无爱,多一点闷闷不乐没何妨。”小仙女是在故意这样说吗。
“下山去后,那五行山谁来保护,你可是族长,你想过没有?”默守语气里寻不到责怪。
“小仙女虽被封情,但是不傻。”小仙女又低头抚摸着五行剑,“娘亲的梦里有欢乐,醒来后人会变得年轻,就在刚才,她的头发又变白了。娘亲抑制了自己的情感,为了五行山这是她该做的,还是为了逃避。”
默守看着小仙女轻柔的爱抚着五行剑,他知道,小仙女的情绪全在那抬头望月和低头抚剑之间。默守心底一软,想着:小仙女也许是对的,小仙女也有选择的权利,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去寻求,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坏人。”小仙女看着思索的默守。
“小仙女,我陪你下山。”默守回过神释怀笑道。
“坏人肯愿意,不怕仙灵族无人保护吗?”小仙女其实很开心。
“土魄还在冷族长那里,只要你好好保护其余四魄,”默守道,“假若…真出了事,冷族长会解决的。”
“坏人,真好。”小冷这一句,害的默守受宠若惊,怪不好意思。
正在此时,猫女倏一下,窜上冠顶。月光下,身形婀娜多姿,身后多了条尾巴,长长的舞动着。
“猫女姐姐。”小冷盯着猫女。
“你不用躲了,”猫女见默守想要逃离,“我都看见了。”
“猫女姐姐,他是坏人,是好人,你不要告诉娘亲。”小冷小身板挡着默守道。
“小冷,什么坏人,又是好人。”猫女走近笑着小冷的言词,“我不会告诉族长的,你放心。”
小冷信猫女,放出默守,默守看着猫女,倒是少了话语。
“哼,你这怪人,什么打扮?”猫女看遍默守的打扮,“你到底藏在五行山多久,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我哪有藏,我也是这修行仙灵。”默守挥着手解释。
“五行山,哪有你这等凶神恶煞的修行仙灵?”猫女显然是不太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