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两败俱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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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加之底子好,宇文承爵咬牙挺了过来,在腊月二十九日早上醒来。这两天宇文邀命羽林卫的人到处抓人,弄得人心惶惶,他更是借机除掉了许多自己的政敌,不少是贵妃娘家人提拔上来的。璇玑曾试着询问承爵关于此事的看法,无奈他一口咬定是信王,璇玑不免有些动摇,加之没有证据,只好不跟人提起对宇文邀的怀疑。

皇上看了晋王所奏的嫌犯名单,大骂贵妃的父亲吏部尚书辛睿用人唯亲,造成如此大祸。辛睿竟不认罪,当廷辩白自己不会谋害外孙,并说晋王栽赃陷害。皇上怒极,竟厉声呵斥道:难道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巴不得樽儿登上太子之位吗!此言一出,大大打击了信王一派的官员,纷纷噤声不敢说话。

贵妃娘娘听闻父亲早朝受到了责骂,当即跪在乾元殿脱簪待罪,信王殿下亦赶来陪母后同跪,皇上见状不忍,让璇玑去送他们回去,告诉他们不会牵连他们。

宇文樽见璇玑出来,随即看向她,璇玑看到他的眼里写满了委屈与愤怒。平心而论,信王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云淡如水的少年,纵然外人都说他仗着皇上的疼爱与太子分庭抗礼,但她始终不那么相信。

璇玑扶起来辛贵妃,好言安抚了几句,并悄悄告诉她,此刻跪在这里为自己的父亲请罪,不如去东宫看看太子殿下,方能平息皇上的怒火。贵妃闻言即可领悟,赶紧赶去了东宫。

信王起身看着璇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璇玑心生怜悯,“殿下受委屈了。”

他听她这么说,顿时目光如炬,恳切道:“淑仪可愿陪小王走走?”

璇玑点点头,随他离开。信王分明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谦和的男子。

“人人都道本王觊觎太子之位行刺太子,连父皇都在朝堂上这么训斥外公,淑仪为何要相信我?”

璇玑听闻他言语悲凉,柔和道:“从殿下救我从凤仪宫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称太子为太子而不为皇兄,可见两人的裂痕。

他闻言十分感动,认真看着璇玑道:“本王即使想要那个位子,也是要父皇给本王。本王自恃清高,断做不出坑害自己的亲兄的事情,只是我与太子政见一向不合。他从没有把我当亲弟弟,反而与晋王走的十分近。兄弟感情从小一直淡薄,长大后因为各自的利益,又对阵朝堂。太子嫉妒父皇对本王的疼爱,多次出言中伤本王,又试图拉拢与我交好的亲族,本王如何能忍?!”

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太子对璇玑的感情,他可以把皇位让给他,把一切让给他,但为何宇文承爵连璇玑也要抢走?!

璇玑知道事情很复杂,并不能简单地说谁对谁错,只是心下微凉——果然是宇文邀,他也得逞了,如今太子和信王彼此怨怼,他岂不是渔翁得利?!

“信王殿下只能忍。你若不忍,大家都会觉得你对太子不敬,都会觉得你想谋取皇位。信王殿下是贵妃娘娘的指望,殿下若是与太子拼个你死我活,难道就不怕别人从中牟利吗?”

“你是说晋王?不,三哥不会。今日早朝他已经向父皇申请说想去就藩晋国,远离京城。但父皇不准,加之很多朝臣说如今局面混乱,晋贤王不能不顾国家而独善其身。便只好作罢了。”

璇玑闻言大惊,宇文邀这是釜底抽薪吗?!

“不过本王不像三哥那般怡情山水,本王要成就一番功名,才不至于陷入今日为人鱼肉的困境!”

璇玑见他发狠,疑惑道:“信王殿下以为是何人所为,陷害你而伤了太子?”

却见他一字一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狠狠道:“本王问过太医,他根本没有伤到要害。如果真的有人要刺杀太子,肯定会百般部署,不成功便成仁。而派出的六个蠢货全部轻松被他干掉了,而他却只中了一剑。”

璇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呆呆道:“你是说,是太子殿下专门这样来陷害你?”

“不错!”他悲愤的捏紧了拳头。“母妃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一直不肯去看他!他与晋王合演了一出戏,贼喊捉贼。”他转而无力一笑:“如今他目的达到了,本王成了天下人眼中的不臣之人。”

他这么说确实有道理,如今牵连下狱的大多都是信王的人。在议政殿待得久了,璇玑便能看出一些端倪,那几个经常称赞信王的人,大多都上了名单。

璇玑心中一震: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的,还有承爵!承爵那夜特意来找她带她出去,难道就是为了演戏给她看得吗。不,不,她不愿相信,如果是的话,那她真的不能接受。——她刚刚喜欢上他,却要知道他骗了自己,那她会疯掉的。

璇玑想着这些,却对上宇文樽哀伤的眼神:“淑仪是在关心太子吧?”

璇玑被他撞破了心思,赶忙掩饰道:“不,殿下,您不要再难过了。如今殿下该收敛锋芒,切不可再顶对太子了。”

果然她维护太子,自己还傻乎乎的来跟她说自己的委屈。宇文樽心下悲凉,向她抱拳作揖道:“小王谢谢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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