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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身为藩王,他理应站在殿外恭迎皇上。但宇文邀并未出来迎驾,而是坐在他的晋王宝座上,等待着承爵的到来。当看到来的是宇文樽时,他不禁轻笑了一下:“老五不在信国做你的闲人,跑到本王的晋国来了。”
果然宇文承爵还是不敢来晋国,只是打着亲征的幌子,让信王先行一步为他卖命罢了。还好没有轻举妄动,不然便坐实了谋反的名声。
“三哥。”宇文樽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皇上命本王身为钦差,前去讨伐突厥。见钦差如同见君,三哥离开长安久了,怎么连君臣之礼也不懂了。”
他宇文樽本不是刻板拘礼之人,但也不能忍受晋王三番五次的轻慢。他早已无心兄弟阋墙的争斗,打算在信国过一辈子,但心里始终无法忘记璇玑。
听说幽氏被贬至清凉山修行,他也曾修书晋王,希望晋王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善待璇玑,不要让她的日子太过艰难。但使者回禀说晋王看过信后冷笑几声把信丢在一边不再理会,他便对这个三哥再无好感,一心只以为宇文邀是唯利是图趋利避害的小人。
“五弟有这些功夫,还是去关心一下太妃吧。”宇文邀连看都懒得看这个弟弟一下。辛太妃的儿子,他能对他们有什么好感?!况且老五对璇玑那么好,他岂能看不出来?!
“母妃的病不劳三哥挂念。”
母妃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太医诊治了也效果平平。他身在信国不得见到母妃,这本是一桩痛心事,却被宇文邀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他心里岂能好受?“三哥可要与我一同前去攻打突厥?”
宇文邀闻言轻笑道:“本王前些年才送亲到突厥,现在又要本王去打他们。看来我这个晋王真是混的连个侯爷也不如了。还不如撤了晋国,叫本王做个大宣朝的突厥外使罢了。”
见晋王如此自嘲,宇文樽也不好再劝,只得道:“我知道三哥疼爱灵玥,但此事事关大宣,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决定的。只希望三哥不要阻挠我此次征讨突厥。”
“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本王从未想过阻挠五弟,只是一直在担心如果五弟战败,本王该不该去救你回来。”
晋国的大臣闻言都在偷偷笑,宇文樽气恼,却生生忍下。“不劳三哥费心了。”
原本只是为了气他一气,宇文邀并不想此时跟信王闹得太僵。他收敛了一些笑容,认真道:“按照规矩,你来晋国,作为兄长本王应当款待于你。你且在晋阳暂留几日,再北行也不迟。”
宇文邀说的的确合情合理,信王不好断然拒绝,只好不大高兴地应了。
敢留宇文樽,是因为事先他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把璇玑好好安置了起来,不让她知晓这些事情,她还有十天左右就要生产了,他必须给她一个安静安全的生产环境。
他封锁了一切来自长安的消息,不让她知道。又派出探子去吴国打探究竟为何锦晔会沉不住气来行刺皇上,再想办法拖住宇文承爵,从而保住幽家最后的血脉。
然而千算万算,他终究没有狠下心限制璇玑的自由,只是告诉她长安会有人来,叫她不要跑到正殿去。
不曾想,终究还是出了岔子。
这天晋国举办宫宴为信王接风洗尘,他身为国君须得在场应付,不得来陪璇玑。宇文邀曾嘱咐过这几天白日尽量不要离开永福殿,璇玑便乖乖待在殿内等他,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来,实在闷了,便趁着月色出去走走,想来不会被人发现。
晋国前几日刚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月色照映在如玉的白雪上更显明亮,无需打灯笼便能前行。
她走累了便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歇息,听着时不时路过宫女的私聊。“你见了吗?信王殿下与咱们殿下一样年轻好看。”
“是啊,是啊。平日里只觉得我们殿下最好,谁知道信王殿下也是如此好看,真分不出高低了。”
“诶,你说是不是长安的贵人们都很好看?听说那位永福殿娘娘,也是长安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