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牛头镇,牛头镇的镇长给夏启安排了洗浴,并换上了干净衣服。
没过两个时辰,又在镇长府中安排了宴席,但只有两个人坐在席中,镇长和他。
“九少爷,您这是从哪里回来啊?夏家家主曾经为了找你,可是大费周折。”镇长给夏启到了一杯茶水,问道。
夏启自然不能全盘托出,这里面的秘密还是先隐瞒着比较好。
“在喜来客栈被贼人掳走,不知道他们把我抓到什么地方,途中我趁他们不注意,逃跑到山里,又不晓得路,糊里糊涂走了半年才到了这里。”夏启编了个故事,以他三四十年的经验,这个谎言不会被识破。
镇长果然是相信了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的话,安慰道:“九少爷,受苦了,既然到了我这里,我一定为您好好安排以后的事。”
“我的事不急,镇长大人,您可不可以先把我的情况写信告诉我大伯,免得他们担心。”夏启如是说,这半年时间,够大伯操心的了。
没想到的是,镇长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夏启觉得奇怪。
“九少爷,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您,我怕说出来后,您承受不住。”镇长的表情十分凄凉,言语间多是叹息。
何故莫名其妙?夏启开口:“但讲无妨!”
“夏家,没了……”镇长憋出这四个字。
嗯?夏家没了?这怎么可能呢?夏启眉头紧锁,问道:“什么意思?您说详细些!”
“九少爷失踪后没多久,大概是五个月前,青云府府城发生了一起动乱。
段家和付家联合夺命帮,发起了对夏、火两家的进攻,企图颠覆青云府的势力排名。
起初夏家和火家还能招架得住三大势力的攻势,但不料夺命帮隐藏了大量纹师,一时间蜂拥而出,打得夏火两家措手不及。
再往后,夏家家主,被人暗算,深受重伤。
夏火两家的颓势越发明显,而段付两家与夺命帮丝毫不见好就收,对夏火两家采取赶尽杀绝的对策。
三个月前,夏家家主的头颅被挂在了夏府大门外。
至此,夏家完全崩溃,家主一辈尽遭屠戮,十位少爷小姐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火家也是近乎相同的命运。唉……”镇长说了一大段话,最后以长长的叹息结尾。
夏启沉默了,如果镇长没有瞎说,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总是这么倒霉?
爹娘没了,丫鬟没了,现在父亲这边有血缘联系的亲族们,也没了。
“牛头镇没有受到牵连和波及?”想到了这个问题,夏启脱口而出。
“牛头镇是边陲重镇,现在府城中的局势还很微妙,他们大概无暇顾及到这里。
不过……”
“不过什么?”
“九少爷只是凡人身份,我觉得只要隐瞒一下,您在这里还算是安全的,哦,我的守卫您大可放心,我保证他们守口如瓶!”镇长拍着胸口,如是说。
夏启的眼珠打转,他没法就这样信任一个刚认识的人。
镇长察觉到夏启的表情变化,接着说:“牛头镇受了夏家许多恩惠,我们牛头镇的居民都是军人之后,绝不会恩将仇报,出卖九少爷!”
镇长的语气十分恳切,夏启真不好意思怀疑他,叹了一口气后,道:“镇长大人,承蒙好意,我心领了,像您所说,如今我是家破人亡,苟且偷安尚能活命,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夏家男儿,何惧生死?我要为夏家复仇!”
镇长没有打断夏启气愤填膺地豪言壮语,认真听完后,为夏启的勇气感到赞赏。
“九少爷实在是,勇气可嘉,但只靠匹夫之力,何以对抗段、付、夺命这些纹师势力?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复仇之事,您还得从长计议!”镇长不忍心看到夏启以卵击石,有去无回那天,继续相劝。
“镇长说的是。”
夏启当然知道靠着满腔的愤慨,是不足以为夏家人报仇的。
他要加速成长,总有一天,要让段家,付家承担后果,付出代价!
夺命帮!旧仇未了,又添新恨。
夏启与之,只能说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