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波澜中的平静。
我叼着一根硬邦邦的浓缩粮食棒，看着雷强与牛君的激烈口头对战。
“你是说食堂还没有修好？这算什么玩意儿啊，所有人都入团了，作为最重要的生活设施竟然还没完成？”牛君面露怒色，但还不忘嚼着粮食棒。
“是啊，还没修好。”听起来雷强丝毫没有要安抚牛君的意思。
于是牛君感到更加不爽了：“啥！用这种破玩意儿就想打发老子吗！”
雷强漠然地看着牛君将手中的粮食棒晃了又晃。
“算了，老爸，”牛之子突然插嘴，“即使食堂开了，那里的食物也不一定比粮食棒好。”
“什么！”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将牛君的心情一击打落到无底洞里。
望着他几乎要哭出来的沮丧样子，除了雷强以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苦笑。
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大家就着凉水，漠然地嚼完了一人五根的粮食棒。
“行了，午饭已经吃完了吧？”雷强突然间起立，吓了我一跳。
“这种东西还真的能当饭吃啊。”我嘲讽道。
果然牛君第一个做出回应：“狗屁不算。”
“然后呢，我们下午要做什么？”格鲁姆的正常发言一下子将午饭的话题甩到一边。
“我带你们参观【队部】最重要的设施，然后明天起开始训练。”
“哦哦，训练？”这个词听起来又有趣又严肃。
“到【训练场】再说吧。”
“哦哦，训练场！”
“跟我来。”
“哦哦，跟你来？”糟了，我一不小心说了句奇怪的俏皮话。
这令我感到十分尴尬。
。。。。。。。。。。。。。。。。。。。。。。。。。。。。。。。。。。。。。
感受着胯下巨兽的体温，刀哥终于将常年揣着裤兜的双手拿出来了。
要是不拽紧用来控制【铲鼻野牛】的缰绳，那么即便是他也会轻易地被这奔行如风的巨兽甩出去。
“刀哥，前面接近央城了，野牛们都有些疲惫，要不要休息一下？”
刀哥闻言举起左臂，示意身后的刀客们停止向前行进。
“阿卡。”
“在。”一个体格健壮的年轻人应声出列。
“你先赶到央城，去办理一下进城许可。”说着，刀哥从上衣内兜取出一个御警终端机，“报我的名字。”
“是。”阿卡拿起终端，跨上一头【铲鼻野牛】，飞也似地不见了踪影。
“小瑰，让大家原地休息。”
“是。”小瑰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匆匆跑到刀客群中散发指令。
“呼。”被称作刀哥的白发中年男性深呼了一口气，一跃从【铲鼻野牛】的背上跳下，捋了捋自己敞开的高领后，将双手再次揣进裤兜里。
央城的高耸建筑群外壁闪烁着熠熠的光辉，齐整的巨大金属围墙上贴满了御警的标志。但相比起来，刀哥觉得这个地方的恢宏气势远远不及他所熟识的那一片长满黑色树木的森林。
。。。。。。。。。。。。。。。。。。。。。。。。。。。。。。。。。。。。。
魔爪群在强烈得发白的寒风中急速奔跑着，夹道两旁的冰山魏然耸立，犹如镇守城门的冷色巨人，空洞洞的天空里不见一丝云彩，似乎所有的水分子都在这极度严寒之中被凝固了起来。
寸头男站在巍峨的冰山顶上，默默地看着脚下如蚁群般密集，箭矢般迅捷的魔爪大军汹涌前进。
男人身后站着七、八个魔爪，每个魔爪的眼里都毫无光彩。
“到下一个关口还要多久？”寸头男开口发问道。
没有魔爪吭声，但看起来，短发男很快便得到了回应。他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呵呵地冷笑起来：
“很快就进入【冻土】了，也就是说要离开【冰原】啦。天气会不会暖和一些呢？噢噢噢噢，【冻土】听起来也很冷啊！那为什么不干脆都叫【冰原】算了！诶？那么果然是【冻土】会暖和一些的吧，嗯嗯嗯一定是的。”
男人自顾自地念叨着意义不明的话语，身旁的魔爪仍旧像雕像般一动不动。
冰山脚下那数量惊人的魔爪大军，不论怎样向前进发，都让人难以看到那队伍的尾巴——这支军队，在经历了与御警东部边境关隘的数次交锋后，数量丝毫不见减少。
男人脚下的冰山微微震颤起来，他跺了跺脚，那冰山便即刻一动不动了。
转头看去，身后的几个魔爪已经不见踪影。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几处深不见底的黑洞有如呻吟的魔兽般，发散出幽幽的气息，冰面上的裂痕一直延伸到山腰。
就好像男人脚下的冰山，将那几个魔爪生吞了似的。
“冰，果然很冷呢。”男人平淡地说着。
。。。。。。。。。。。。。。。。。。。。。。。。。。。。。。。。。。。。。
我听说世界上有一种火焰，寒冷得逼人颤抖。
那么这样的火焰，还真的能算作火焰吗？
只有火热而又闪耀着光芒的，才能叫做真正的火焰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火焰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所以我放弃去思考。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将自己那令人厌烦的多虑大脑清了清干净，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如既往的空洞眼神。
“的确很大呢。”就像说话的并非自己，我又以天然的语气发出感慨。
“噢噢噢噢噢！”牛君则以强烈的气势表达出了他的惊讶。
格鲁姆一脸淡然，牛之子则故意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训练场，是一块方正的巨型空间。莫名材质的灰黑色地板，像夜晚的卡洛尔中心广场一般，宽阔而空荡，墙壁上没有挂任何武器一类的装饰品，让人怀疑这里并非御警的基地。我轻轻跺脚，感受到这地板那令人惊奇的弹劲。
“连地下都有这么大的空间啊！”没错，这里是地下，确切地讲，是御警塔第二十二层的下面，第二十一层的上面，两层中间的那一段。诶？我解释不清吗？
算了，总之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第二十一点五层”。
雷强看了看我，明白我的问句并非真的是在提问题，而仅仅是为了发出某种感叹。
我又一次被他那和牛君远远不同的敏锐洞察力所惊了一下。
面前的雷强让我不禁想起住在砂石谷的那个寒冷的白色刀客。
糟了，住在砂石谷的温暖的红色小瑰也一并出现了！
我的心思顿时乱了起来，为什么一想到这小女孩儿我就会产生如此动摇？
于是我又一次努力地将自己的大脑放空，将眼睛里的神气祛除。
思考真是一种讨厌的东西。
“那么我们的训练，究竟是做什么？”我可真不愧是提问界的老大。
我看向雷强，余光里瞟见和我抱有同样问题的另外三位高手一同露出了渴望答案的眼神，虽然那眼神外面加了些不屑的伪装。
“很简单，”雷强立即回答了，我想即便我不问，他也会马上说这些话，“此时此刻的你们，想对付【五罡】是不可能的。”
“喂喂。”牛君似乎不喜欢别人不看好他的实力。
然而雷强没有理他：“所以，在我们进行【反讨伐作战】之前，你们要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同时掌握所有能掌握到的【荒陆】知识以及作战技巧。这些听起来空泛的东西，将会对你们的生命，以及相较来说更加重要的作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我不太喜欢“作战比生命更重要”这样的说辞，但是的确，训练必不可缺。
“我们的训练，主要分为两方面，”雷强像会说话的教科书似的再次开口，“第一，发掘个人的特长，最大化地提高个人对战能力。第二，了解同伴，练习与同伴的协调配合，最好地发挥出团队的作战能力。由于我们的【反讨伐作战】并非正面交锋，所以我们的训练也不能只局限于格斗，隐匿、扮演、逃脱、生存技能等其他方面也属于战前训练的一部分。“
“搞什么？这么麻烦吗！”牛君又说了无脑的话了。
“嗯，我想的确应该如此，”格鲁姆完美地岔开了牛君的抱怨，“既然要以潜入的形式进行‘讨伐’，全面的训练必不可少。”
“那么就开始吧。”牛之子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
“行啦，那就让老子好好活动一下。”
斗志昂扬的大家一齐看向雷强，我忍不住怀疑他是否会面露一丝满意的微笑。
然而，他并没有。
我竟然猜错了。
。。。。。。。。。。。。。。。。。。。。。。。。。。。。。。。。。。。。。
“唰！”一道金光擦过我的脸颊。
“为什么对战组合是我和牛之子打牛君和格鲁姆啊！”原本一上来就被要求进行二对二对战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的分组还出乎我的意料。明明想着不论是和牛君一组，还是和格鲁姆一组，都有着足够的羁绊来协调配合（咦？我什么时候和格鲁姆混熟了？），但唯独牛之子，我可谓完全不了解。从选拔赛我可以大致明白他的格斗套路，从牛君的嘴里我得知到他曾身为御警，也受过战争的苦痛，然而不认识的人就是不认识，不论你知道他的多少事情。
想来想去，所有的不协调感竟都能成为如此分组的原因。正因为不了解才在一开始就携手作战增进感情和协调作战方式，雷强真是“老奸巨猾”。
“牛之子，你去废掉你老爸，格鲁姆我来搞定。”我竟然大吼着“去废掉你老爸”这种过分的话，真是，啊啊，羞愧羞愧。
“明白！”牛之子竟然大吼着“明白”，这更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是对战，就不能有任何顾忌。
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向格鲁姆放出一发纯白色光束。
“喝！”他轻盈地向右边一跳，甩出右手食指，瞄准了我的胸部射出一发金光束。
你问我怎么知道他瞄准了那里？因为，很惭愧，我的胸部被他击中了！
“喔！”我大叫着倒下身子，一旁的牛君见状立即准备从与牛之子的近身搏斗中脱出身来。看样子他不是出于担心，而是为了在我恢复以前给我致命一击。
“喂，你这样注重胜负让我很伤心啊！”我喊道。
“别逗了，这场战斗可是能让老子立即获得大量【功勋】啊！而且你根本就不会有事！”牛君看准了牛之子的出拳，施予了肘击回应，牛之子败下阵来。
功勋啊??????我想着想着，露出满意的表情。
“你差一点哦。”
“啥？”正当牛君转身冲来的那一刻，方才看似踉跄着要跌倒的牛之子猛然踢出一计飞腿，正中牛君的膝关节。
“格鲁姆！”牛君大叫，但是没戏了，我早已瞄准格鲁姆的侧腹发射了【冲波能量】。这一发虽然并不够击伤他的强度，但也足以制造取胜的契机。一旦格鲁姆丢掉向我发射【指光】的机会，我便能将与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一旦进入近身战，他绝无可能打倒我。换言之，胜券在握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让自己的拳头在格鲁姆脸上开花，牛之子犹豫要不要朝着自己的父亲挥出黑色木棍时，雷强叫停了比赛。
毫无悬念地，我和牛之子击败了牛君和格鲁姆，这多亏了我“假装被【指光】击中”的策略，虽然这种愚蠢的小把戏也只有牛君才会中招罢了。不过，正因为知道对手是他，我才能果断决定去使用与之相适应的愚蠢的策略。
虽然牛君他们也使用了策略，但当我听格鲁姆说：“牛君的策略是装作十分重视【功勋】和胜负，来让你产生瞬间的打击感，从而制造空当的策略”时，我不禁对他的呆滞感到同情。
这算什么策略啊！
不过，即便如此，我不否认当听到牛君说出“而且你根本不会有事”时，心中出现的那一瞬的受挫感。或许只是对他演技的拙劣而心生的可怜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
在【御警总部】的第一次训练，就这样火急火燎地结束了。相比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场对战，这样的训练更像是在玩耍。而这次对战总结起来也就只能让我明白一点：我和牛之子配合的协调程度很低，而格鲁姆和牛君的则更低。
看来我们的小队要想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还需要不断的磨合才行。我不由的想起自己手持高级武器的样子，即便那武器的性能好得出神入化，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累赘而已。（因为我不会用武器啊）
像是被抽干了体内的能量，我呆滞着眼神瘫坐在训练场角落处的地板上。
“你傻吗？这里明明有一堆椅子。”牛君摆出一副臭脸走过来。
“你懂什么，坐在地上才更能完美地塑造出‘我很累’的形象！”
牛君想笑，但迫于现在被逗笑会很丢人，他竭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牛之子过来解救他了。
“喂，老爸、面百。”牛之子挂着一脸微笑，但是从他的表情中我看不出一点幸福感，所以我讨厌表情，同时也讨厌暴露情感的眼神，“刚才打得很棒，面百。”
我伸出手和他拍了一下，看起来他为了这一下费了不少力气去弯腰。（他实在太高了，而且我还坐着）
“小牛啊，你的格斗术是跟谁学的？老子难道没教过你兽人打架的技巧吗？”牛君突然插入对话，他边说边准备坐在我旁边。
“你傻吗？那里明明有一堆椅子。”我说。
“你懂个屁，坐在地上才更洒脱。”牛君回答。
“我之前是那么回答的吗！”我大叫。
“老子管你之前回答的是什么！”牛君大叫。
“呃，那啥，”牛之子说，“很不好意思打扰，但是??????”
我和牛君突然意识到牛之子还在这里，便立即停止互喷，一齐转过头来。
于是牛之子便缓缓开口：“还得再打一场，今天才算结束呢。”
“咦？好累啊，怎么还要打。”
“你小子刚才只是来了一场表演秀吧，哪里打了！”
“哈哈，是有点累呢。”
我们三个抱着不同的口气抱怨起训练的“繁重”。
“喂，三位！”训练场另一侧的格鲁姆冲着我们大喊，“队长说这一场赢的人可以去【央城】搓一顿！”
“搓一顿，就是去大吃特吃吧？”我问。
“废话。”牛君回答。
语毕，牛君、牛之子和我的斗志，似乎突然间燃烧起来了。
。。。。。。。。。。。。。。。。。。。。。。。。。。。。。。。。。。。。。
“所以呢，你要选什么，面百？”格鲁姆看起来十分苦恼。
不远处的牛君和牛之子正开开心心地将各式各样的武器拿起又放下，就好像市场正在搞“年末大促销”，而我们此时要大捞一笔。
雷强说这场对战练习意在让我们发现自己拿手的武器，并在尝试中熟练运用。但是很可惜，即使眼前有五花八门的刀、枪、盾、匕首、锤子、锥子、斧子??????我和格鲁姆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我们两个从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器。
“哟，面百，果然‘拳头才是最好的武器’？”牛君拿着一把看上去就十分沉重的金属长刀向我迎面走来。
“面百，我个人认为在实际的战斗中，手持武器会占有很大的优势。”牛之子则选中了一柄和他自己的那把极为相似的白钢小刀。
“我知道啦！”虽然我很久以前就知道武器的重要性，但说真的，这样一点都不痛快。在牛君和牛之子炽烈的目光下，我极为随便地选了一把骨头做的弯刀。
“格鲁姆如果不需要就不用选了，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立即开始。”雷强如是说。
咦！凭什么格鲁姆不用??????啊啊，毕竟他那种远程型??????好吧，这的确有道理。
我握着白骨弯刀，就好像用双手怀抱着一个婴儿，这种莫名其妙的累赘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内心中的吐槽没法被任何人听见，但是我根本懒得用嘴来吐槽。
训练场角落处的雷强一脸无聊地将左手高高举起。
“这场比拼，手里没有武器就算淘汰！格鲁姆的话，被夺下肩甲淘汰，那么??????开始！”
“哟！”兽人父子听到号令立即收紧了腿上的肌肉，看样子他们正在以最高速的思维来考虑把谁第一个打下来。再看格鲁姆，他除了食指外的四指也已经微微弯曲，但似乎同样没有决定目标。
机不可失。
“我的妈呀！这样格鲁姆优势也太大了，掀掉肩甲可比打落武器要难多了啊。”我大叫着牵引他们三个的注意，从而让他们顺着我的话思考，“如果最后一个剩下的是谁和格鲁姆，那么远程型的格鲁姆一定必胜啊！”
不出我所料，牛君和牛之子立刻将目标锁定在了格鲁姆身上。他们都认为：先联手把最难单挑的人解决掉是优选中的优选。与此同时，被兽人父子盯上的格鲁姆也不得不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
好极了，接下来??????便是装傻充愣作战的第二步！
我一边扎稳脚步，佯作冲刺的预备，一边观察着正在金光中左闪右躲的牛君和牛之子。他们对武器的运用简直出神入化，虽然我很早就见识过牛君的刀功，但此时他与牛之子那协调又流畅的挥刀动作仍旧令我暗暗惊叹。
他们行如流水般地格挡、闪避，并逐渐接近了格鲁姆。
牛君用长刀的侧刃擦开一束金光，牛之子则用小刀的尖峰刺穿格鲁姆肩甲的背带。
机会又来了！
“格鲁姆，我来帮你！”我大叫一声，飞冲而去。
牛君和牛之子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们连忙暂停进攻，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格鲁姆！”我大叫。
“明白！”格鲁姆立马意识到我给他带来的机会，他急速抽手，精准地射中二兽人的持刀手。牛君和牛之子因被【指光】击中而痛得大叫一声，他们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
格鲁姆自豪地微笑了，他被这短暂的、表面上的成功俘虏了。
“那么我赢了哦。”在兽人与指射手交锋的过程中，我已经接近到格鲁姆身边了。
我猛地一个华丽转身，用白骨弯刀抵住帅气指射手的脖颈：“抱歉啦。”
耶！这样就搞定了。
牛君、牛之子和格鲁姆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从地里面直接长出来的怪物一样。喂，别这样，搞得我像使阴招的混蛋一样。
雷强宣布训练结束后，他们三个都聚集到我身边。
“好卑鄙啊小子！”牛君大叫。
“果然不该把你放到最后啊！”牛之子虽然有些后悔，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很是兴奋。（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用我来打败他们两个，用他们两个来打败我，你够可以的啊。”格鲁姆露出一副纯正的赞赏的表情，拍了下我的肩膀。
“那么结束了，今天的训练。”雷强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你是赢家啊，面百。”
“哦哦，不敢不敢。”我觉得事情顺利得简直不自然。
“即使耍了小聪明，但胜者就是胜者，这是毋庸置疑的。”雷强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回去以后我会把今天的奖励以【功勋】的形式打给你，以及赢了第一仗的牛之子，拿去挥霍或者存下随你们的便。”
“好好休息，出门的时候带着终端机。”说这样的话，看来这个队长又因为有事情而要离开了。而且他说这话到底是想让我们休息还是出门啊。
“那啥，离开总部的话要怎么??????”
“想搓一顿吗？”雷强的肉笑了，皮没笑，“御警总部在晚上17：00到22:00允许御警自由出入，【央城】由于是御警的直属城市，允许消费【功勋】。那么就这样，今天的训练就是开始的一点玩闹，明天开始要认真了啊。“
说完，雷强便迈着坚稳的步子离开了训练场。
“那么，我们要回【队部】吃什么？”格鲁姆看着牛君说。
“你在说什么啊？”牛君一脸不理解，“我们当然一起去【央城】，然后让这小子请客了。”
“老爸，我们每人也有150【功勋】啊。”
“少废话，那家伙今天大赚一笔，哪有不请客的道理。”
“诶？这样合适吗？”
“哈哈哈，”我不由得笑出了声，“走吧走吧，话说要下楼是不是还得砍树啊？”
看着格鲁姆那张惊喜的脸，我觉得生活果然还不算是很糟糕。
。。。。。。。。。。。。。。。。。。。。。。。。。。。。。。。。。。。。。
牛之子跟随着强悍的指射手格鲁姆?奇，漫步在夜晚的【央城】街道上。
虽然身后还有名为面百的年轻男人以及力量更甚于自己的父亲，但前面的格鲁姆无疑是这四个人中实力最强的。因为和他战斗过，所以牛之子心里十分明白。他的【指光】，具有一击粉碎所有斗士的能力。如果他想的话，就连他们之中反应最灵敏的面百恐怕也躲不开。
建筑物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夜幕中的城市整个照亮。这种繁华的景象即便在自己的故乡【卡洛尔城】也难以见到。牛之子不禁回忆起【卡洛尔城】民居里散发出的那微亮的暖黄色灯光，以及无数那样的灯光所带给他的祥和与幸福。
【央城】固然繁华，但似乎缺了点什么。
对于这一点，牛之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起自己在【卡洛尔御警分部】的属下们，想起曾经每日对着自己微笑的武器铺老板，想起浑身脏兮兮的铁匠大叔。
我从一个兽人小孩儿，成长为一个御警分部的队长，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我如此努力地磨练武艺，又因之拥有了什么？
我得到了失去，也拥有了失去的伤痛。
牛之子想着想着，就好像自己白白地苟活了二十余年，仍旧一无所有。
眼前的格鲁姆?奇，生长在整个【盘形世界】中环境最好的【央城】，从未接触真正的战争，从未体会过深切的痛苦，却仍旧拥有无可比拟的强大力量。上天真是够公平的啊，牛之子想着，不由得苦笑起来。
眼前的城市似乎丢了颜色，在这年轻兽人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一抹灰白的，毫无意义的表面上的画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