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伤感之时,密室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又开了,随即径直走进一个人来,而听那脚步声,刘汉却是再熟悉不过,头也没抬便叫一声:“公孙。”话音落下,来人应道:“是我。”说话间,就见公孙建已是将密室的门关上,走了进来。
“好多年都没有叫过你‘公孙’了。”听得脚步声近,刘汉扬起头来道了一声,身子挪了半挪,随即对着公孙建道:“这里反正也没别人,就这么坐吧。”
公孙建走了过去邻着刘汉的身旁坐下,摇头苦笑道:“当年我们兄弟几个唯独只我复姓,不过就只有你不叫我名字,只叫我‘公孙’。之后经过梁冀之事,你就没再这么叫过我了。”
刘汉侧扬着头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差不多都要忘了。”
公孙建想起往事,本是笑颜,听了刘汉这话,却是笑容一僵,叹了口气道:“忘了也好,我也宁可忘掉一切。”说话间,公孙建望着地面,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刘汉终于又开了口来问道:“公孙,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撤消了一梁八柱,你怪我吗?我知道,你牺牲了那么多,都是为了……”
“你牺牲的比我少吗?”没等刘汉将话说完,公孙建反问了一声,随即伸手一拍刘汉的肩膀道:“八柱惟一梁之命是从,既然你决定了,我自不该反对,况且我也该明白的。”
刘汉闻言微微一笑,用肩头撞了撞公孙建的肩头,随即面向公孙建道了一声:“多谢。”
“谢什么谢,真废话!”公孙建同样撞了撞刘汉的肩头,继而用全不是下属的口气说道。
被公孙建驳斥了一句,刘汉并没生气,反而一把拍在公孙建肩上,又再说道:“我叫你‘公孙’,你也该叫我一声‘三哥’。去了宫外,没那么多规矩,也挺好。”
“三哥。”公孙建闻言笑了一笑,当下就叫了刘汉一声,而刘汉亦是反叫了其一声“公孙”,接着两个人就聊起了年轻时的往事,一说就说了好几个时辰,直说到了日落西山。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的话题也由往事转回了今事,而在刘汉道说了长陵一行诸事之后,公孙建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许久没有说话,而心中也渐渐明白了刘汉的想法与决定。
公孙建在沉默,刘汉也没有说话,直过了有一会儿,其方才陡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一转面向公孙建道:“对了,公孙,你此去凉州,必至羌境,我在那里还有件事……”
“我知道,是董卓的事情,我去了结。”没等刘汉将话说完,公孙建已经会意点头说道。
刘汉方刚已将董卓与北宫伯玉结怨之事讲过,当下见自己未曾言明公孙建便就答应下来,亦是笑了一笑,接着夸奖的话一句没说,径直道:“我已请皇上下旨厚赐封赏北宫伯玉,希望籍此化解董卓与北宫伯玉之间的恩怨。不过西羌之地,实在纷乱,只怕北宫家出尔反尔,暗算董卓。董卓将来一定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不管怎样,我也要保他周全。”
公孙建闻言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三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这般看重那个董卓,我倒是也想见见他。”刘汉当下也站起身来道:“放心,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能见到他。反倒那北宫伯玉,听说他的那手‘千机变’枪法奇诡莫测,乃是羌族第一高手,你切莫轻敌。”
“他有‘千机变’枪法,我的‘疾风速电’枪法也非等闲,真要动手,也可舒展舒展筋骨。”公孙建闻言冷傲一笑,伸手将靠在一旁的龙胆亮银枪一握在手,已是斗志昂扬。
刘汉见状拍了拍公孙建的肩膀,当下笑道一声:“好,凉州再会,我请你喝葡萄美酒。”
“一言为定,不见不散。”公孙建闻言当下约定一声,随即辞过刘汉,便就离开了密室。
是夜,八柱八尉依从刘汉安排,连夜出宫,而刘汉则在宫中独自处理一梁八柱撤消之后的后续事宜,直到七天之后,宫中之事方才处理完毕。处理完了宫中之事,刘汉则在京师又再逗留了三个多月,方才离开洛阳。从此之后,江湖狂澜再起,武林风云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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