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塞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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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没想到他抱的那么紧,我笑了:“你哪里像个二十几的人,不会的会的都让你做了,如果我是个瓶子,一定让你捏的粉碎。”他的脸还有些红。“大街上拥抱的男女多的是,你也不小了,别像个毛头小子似得害羞。”

他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我们的身体紧挨着,我踮起脚尖就可以吻到他的下巴,他张开稍薄的嘴唇:“我感受不到你的心跳,它太平静了。”他的神情在这时有些奇怪,我知道他脑海在想什么。

我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承装着衰老的甚至快要死亡的灵魂,它看惯了世事以至于无论何时都太平静了,完全不符合一个十八岁的身体。我知道自己灵魂的模样,那饱经风霜的沧桑面孔,看透世态的纯净双眸,足以让世间一切事物追望,它注定了孤独,直到死亡也不能终止。

“你想问我为何不紧张?那么我告诉你,因为不需要。”我看着他的眼睛,等到那双异样的眼眸软化,“你可以选择说或不说,但别用奇怪的眼光看我。”这时他的眼光有些受伤。“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他有些恳求。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一切美丽昂贵的东西我都喜欢.

中国有句古话叫放长线钓大鱼,他就是我的大鱼,也许不用我钓,他也会咬着我的线让我拉上来。“美丽的东西我都喜欢,昂贵的东西也是我的最爱。”我不会否认自己是个虚荣的人,我也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但美丽的东西通常都很昂贵。“我会买给你,你要收下,我们是朋友。”“只是暂时性的,”我更靠近他,“你心里怎样想我知道。”“我怕你不开心。”他又紧张了,如果我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开心过,他会怎么想?一定认为我在说谎,因为我对他笑过。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美丽的眼睛看着他,两双眼睛近距离汇聚,我的眼里有他,他的眼里有我。他轻起薄唇:“这种事,谁先在意了,谁就输了,我却愿意输的一败涂地。”原谅我听不懂他的话,世界上美丽的女人多的是,我不会认为他喜欢上我了。

男人的花心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他们认为三妻四妾属于正常,得到的是妻,得不到的是妾,得不到的才会把你当作宝。男人说的好听是一种手段,你信了,你便输。他好像不认为我听得懂,他带着我进了一家咖啡厅,店内播放着轻动的钢琴曲,他拉着我的手坐到窗边的位置,我们面对面坐下,他忽然站起身,身体前倾用手将我的一缕发挽在耳后,嘴唇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这首曲子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你比爱丽丝还要美丽。”他坐下去,嘴边挂着闲适温和的笑。他还真是位好学生,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也许他在各个国家中是个猎爱高手呢,真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嘴角也挂上了笑,端起咖啡置于嘴边,轻抿它苦涩的滋味。

“先生,需要再加糖吗?”女服务员走到他身边,微笑的问道。男人长得俊还是有好处,电影中与君相遇的情节处处可以遇到,男人谈笑风生的与女人交流。女人笑面如花的模样像个公关小姐,而不是服务员。“你真是美丽,为何不找个更好的工作?”“也许是为了我们相遇呢?”女人掩嘴微笑,她一只手端着盘子,这个动作使她看起来有些诡异,男人轻点着头:“也许正是呢。”他们的对话真让人受不了,每个人都好像带了副面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们自以为优越与安全感。如果不是女人的工作所致,他们会继续演戏,当了演员也做观众。

他端正身子,定定的看着我,我也放下了咖啡杯,瞧着他的眼睛。又是一副我感觉奇怪的表情,他不言明,我细腻敏感的心会让我以自己的思路想下去,何况我还没问他,夸赞别人的话可以让周围人都听到,我的却要用悄悄话,真是见不得人的妾,也许要一直钓着他。

这场咖啡小宴持续到傍晚,云层与阳光红通通的一片,直接笼罩住整个苍穹,瑰丽斑斓的景象像是亘古悠长的画卷,地上已历经了万年,人是昨非,万物今非昔比。我抬起头看向天空,它比我梦中的天空还要美丽,美的壮丽,美的虚假。

男人送我到家门口,天色已经黑了,两条交握的人影在路灯的光芒下,映照的细长。今天的谈话与我来说略微满意,于是在他向我要电话时,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他的眼睛在那一刻又亮了起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他亮晶晶的眼了,与我在一起的他,快乐与悲伤总是来的急促,我更喜欢他的快乐。

“我们就在这分手,改天你约我,我会再出来。”他不舍的点点头,道“你进去,我看着你进去。”“不,你先走,我看着你走。”我不赞同的摇摇头,他依旧很不舍,别人看不出来,只有我能看出他细微的表情,我满意的点点头:“你走,你不走我也不进去,就在这里过夜。”他只好离开,不舍的转身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没回过头。

我看着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里慢慢远离,直至消失,我转身进入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曾经华丽的小别墅如今已经破旧了,而这个家里从十年前生活就开始拮据,伴随着的是两个长辈偶尔的争吵,家庭里面早已支离破碎。“那个人是谁?”我的异母哥哥挡在楼梯前,旁边跟着一脸担忧的也许是我今后的小嫂子。“男人。”我不想多说,从他身边迈过往楼上走去,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你还在上学!”“我知道,可今年不也要休学吗?”我停止脚步,转身嘲讽似的盯住他的眼睛。

他喉咙像卡住东西一样噎住了声,表情尴尬似得盯着我看,我懒的理会他,无论是谁以一副长辈模样对我,都令我恶心,年长的人只会比我先老去,先一步死亡而已。“我的哥哥,你该去投身伟大的写作中去了。”他看过的书铺到地上比我走过的路还要长,他励志写出绝世名著,在写作方面,他并没有什么天赋,但他持之不懈的精神令我敬仰,他可以徒手在荆棘丛中找寻自己的金子,我却不能,我更喜欢的是有人将金子双手捧到我的面前。

---题外话---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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