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事(1 / 2)

?兄弟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喝不尽的酒。楚仞兄弟几人在夏季傍晚与凉亭上歇息,互相倾诉生意上的不易与门派间的纷扰。隐约见远处一白衣少年走来,长发一股脑都高高束于脑后自然垂下,微风吹过额前一绺说长不长的头发,好不潇洒。玄烈见了,恍惚以为楚仞还是年轻那会儿。

“父亲,伯伯们。”楚天萧走到楚仞等人面前作揖。

“老幺,你好大的福气!这一儿一女一个像极了你的脾气,有一个像极了你的模样!”赤净赞叹道。

楚仞面露得意之色,嘱咐天萧道:“吩咐厨房上菜,另外让你妹妹把自己打扮好了再来吃饭。”

楚天萧与众人敬了酒,应声离开,出了凉亭沿石子路过一座石桥,跨过池塘便是天瑶所居的凌烟阁了。本来只是一座阁楼,她非得取个名字,好显得与众不同。

却说天萧出了凉亭正走在石子路上,只听得自家妹妹的一句呼唤:“老哥!”

天瑶紧接着从灌木里跳出来,“看见绒绒没有?”

天萧不禁皱眉,道:“你要仔细些!这么小个兔崽儿,掉池塘里怎么办?!”

“你快跟我一起找找嘛。我平日里训练她这么多,她不会朝有水的方向走的。肯定是到这树丛里面吃草去了。”天瑶边找边说。

“暂先让墨染他们找着,父亲让吃饭了。”说罢,帮她整了整头发,拉她去了凉亭。

这一边,万花楼大小姐花熏刚刚吃了晚饭,看看天色还未十分黑,便于阁楼上临窗作画,画的正是天瑶的男儿装。正画的兴起,只见窗前飞来一信鸽。她取了信鸽脚上的纸条,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花熏吾妹:

一别数年,思念之情难以在书信上承载,近日闻楚江逢上难遇天灾虽已知你未伤分毫却仍不禁挂念。所幸因祸得福,荆玄因此下山收揽难民子弟,我父见机欲送我至荆玄历练,既是父意,不难猜测其他叔父伯父心意,我等挚友必将与荆玄相遇。想来至此,不胜欣喜。我与子桀,难得心意相通,谈及楚江城内两位卿卿,只得先表思念之情,算来日子,至此相见之日不远矣,谨以此书,难表我焦急之情,勿念。

——愚兄宫羽。

她将纸条紧握在手里,贴于胸口,秀腮上泛起一阵绯红,沉醉在自己的欣喜里。

“熏儿,”万花楼的艺伎姐姐敲着门,“楚府的人请你与夫人前去赴宴呢。”

她心知为了何事,便一边答应一边收拾了下妆容,忙下了楼。

花熏随母赶到楚府时,宴席上人已来全了,花夫人一边说着“来迟失礼”一边入了座,与玄烈楚仞挨着,赤净与玄静年长者奉为上座,花熏径自坐在天瑶旁边。

开席不久,花熏只闻天瑶凑过脸来低声说道:“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见过绒绒?”

花熏不以为然,“它一向喜欢溜出去吃草,怎么,还没回来?”

“急死我了!我亲自把我楼前的池塘捞个遍了,它不可能掉到池塘里啊!”天瑶脚轻轻一跺。

“它那么怕水,怎么会往池塘边上跑。兴许待会儿就跑你脚底下了,瞎担心什么啊..”天萧说着瞅了瞅脚下。

花熏天瑶也不自觉的瞅了瞅脚下。空无一物。

花熏因见天瑶神情阴郁,必因为绒绒失踪了心里难过,于席间与楚仞面子上都不好,正好有一好消息说与她。便悄悄碰她一下,道:

“你可知,这次荆玄长老们下山,是为何故?”

天遥眨了眨眼,道:“不知,与我何干?反正我的绒绒丢了..”说罢,脸色更加忧郁。

花熏叹了口气,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唉,确实与你有干呢,我方才在家时收到羽哥哥的来信,荆玄长老们之所以下山,是因楚江城因天灾难民无数,仅以楚府、万花楼和官家的财力物力人力尚未能保全,于是想下山收揽难民前去荆玄为徒,顺势再收一拨江湖上的弟子,此举必有无数江湖上的大家小家的子弟也顺势赶来荆玄,宫伯父重伯父已将羽哥哥、子桀送过来,你我又岂会不去?”

天瑶一下子活了过来,大眼瞪着花熏,“此话当真?”

“自然。”

天瑶以手抚额,“天哪!我是又要与那个臭石头相见?!”

“子桀确实要来。想幼时你们吵闹的模样还真是怀念,如今又能看见了。”花熏粲然一笑。

天萧在一旁听着,饮下一杯酒,笑得高深莫测。

此间夜晚,宴席散去,长者们在楚仞书房议事,无非是几个孩子去荆玄的事情,花熏留于天瑶处,姐妹之间可比兄弟之间还要有说不完的情话。

而天萧躺在自己的阁楼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一只信鸽飞来,落于他床边。他取下信条,内容与花熏所收的信条相仿,只是少了些肉麻。他又取了张空纸条,于上面写道:

羽弟、桀弟亲启:

闻尔等不日将到,甚是欣喜,近日幺妹爱宠绒卿走丢,我暗自揣测,其应贪恋城外驿站风景秀美,前去拜会,望桀弟可提前寻到,与其一同归城。

楚氏萧兄

写罢,将其绑于信鸽脚上,看着它飞走方转过眼来。天萧沉吟片刻,又于案上摆开纸墨,自行研了一会儿墨,练起字来。至午夜里,玄烈等兄弟房间已灭了灯,天瑶与花熏、墨染也已躺在床上窃窃私语了,天萧将笔放在缸里洗净,下了楼,蹑手蹑脚走到马棚里。

“莫奇——”他轻声唤道。

“这儿呢——”莫奇应声从暗处走出来。

“他们都睡下了?”天萧一边小声说道,一边悄悄将自己的马牵了出去。

“都睡下了。幺妹这会儿或许不睡,但绝不会说的。”莫奇也将自己的马牵出来。

主仆二人悄悄从后门出去,骑上马往城外南郊飞驰而去。

南郊皓月千里,长烟一空,凉风把茂盛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二人于一颗树下躺了一会儿,透过枝桠望着明月,几乎触手可及。

“起来把那套剑法给我耍来看看。”天萧坐起来,对莫奇说道。

莫奇应声站起来,抽出自己的剑舞了起来。

月光明媚灿烂,那剑在月下飞快的一来一往,莫奇的动作比夏风还要快些,天萧看在眼里,那影子总要比人慢些,细看来,就像影子跟人学剑一般。看了不知多久,只见剑影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看的天萧有些晃眼。

“好了,歇会儿罢。”天萧喊住他,“不愧是我教出来的,竟与我速度不相上下了!”

“怎么可能,徒弟是永远比不上师傅的。我看你练那套招式,在日头底下,影子与你慢了一招呢。”莫奇收剑,又坐回地上。

“已经精进了不少了,这剑已让你耍出光来了,换别人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它的剑影。不愧于我从玄金堂专命人为你打造。”天萧话语比旁晚席间谈话轻松不少,躺在草地上,放松的抖起了腿。“话说你把绒绒确定送到驿站了?确定他能找到?”

“绒绒那鼻子灵敏的跟狗似的,闻着气味就找到他俩的房间,我怕他们发现我就偷偷躲在一旁看着,的确是他们俩,我不放心又抽空回去看了看,已然在子桀手里了,玩得正欢呢。”莫奇回道。

“过几日我们都在一起了,就要前往荆玄。父亲也许会让你与墨染同去,若是不去,你也要好好练剑,我回来是要检查你的。”

“知道了。你总那么唠叨。”

“我说,你怎么单单不怕我呢,虽说你我是师徒,可你在瑶儿面前全然是言听计从的啊。”

“幺妹年纪小,但心地善良,虽做事冲动,但是也是善解人意的,只是有时习惯了大小姐的脾气,放不下脸来。”

“他俩的脾气,自幼被娇惯习惯了,我若不出点手,恐怕就是要错负了。”

“我倒觉得他们俩天生缘分,如何闹,总会纠缠在一起,萧哥全然不用操心。”

“但愿吧..我担心我这一去,我怕父亲旧病又犯,幺妹虽年少,女儿也是懂得疼人的..”

“干娘在呢,加之我也在这里,周叔也是会体贴的..楚叔年富力强,只要你管好幺妹不惹事端,他顺心了自然无事了。”

“..”

另一边,天瑶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隔壁墨染已经睡下,天瑶展开信鸽寄来的纸条,低声笑起来。

花熏见她神情甚是奇怪,加上是自己准未婚夫寄来的信难免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在笑什么?”

天瑶往信鸽嘴里塞了粒花生,将其放走,拿着纸条回到床上问花熏:“子羽给你写的信有这么一本正经、冠冕堂皇么?”

花熏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道:

至幺妹:

自临江一别已三年矣,而今我等不日将到,闻楚江天灾,某位卿卿及我甚是牵挂,顾及颜面托我问好,而我至多深情不敢就此多说,毕竟各有家室。我等不日将到,愿勿念。

愚兄子羽

花熏读来,见信上写着“家室”二字,不禁羞红了脸。也不言语,只看着信。

天瑶笑道:“这是如何?现在就这么羞得慌,等人来了,不知你又要成了哪儿样了。”

“我为何羞呢,我是替你羞了,你既然看来不觉得害羞,做姐妹的只能替你羞了。”花熏见她自投罗网,忍不住笑起来。

天瑶听了,脸上突然感觉一下子火辣辣的,佯装不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眼下我爹急的乃是我老哥的婚事,扯上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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