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葱白的手压上她的前襟,我和她同时低头,慕云乖巧地给她理衣服。
我蔫了,有什么意思呢,在口头上占便宜不正是表明心里没底么。
我这样,真像个小丑!
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慕云,看他神情专注地为别人理衣服。
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喜欢你,带一点恨。
我想娶你,其实与责任无关。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这是我看完这月的账目后发出的感慨。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我来到这个地方也有三个多月了。
戏翠苑还是经常上演不同的戏本子,在这倾浣河畔渐渐声名鹊起,我能想出的戏不过那几出经典,好在秦翎的戏本子也很受欢迎。好名声打了出来,一时之间财源滚滚。但我所想的并不是仅止于此。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点点。
三王女回京了,慕云也跟去了。
走了好,我还真怕我冲动之下再闯了三王女的府邸,那就不是闯了笑逸楼那么简单了,就算王女心情好,也不会容忍我拐带她的侍君的。
其实吧,喜欢这种事,向来都是自己的事,于人何干呢?!
不过是我喜欢过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死缠烂打向来不是我的风格。
慕云的离开倒是把大胡子师父着实高兴了一番,那精心打理多日的胡子也日渐恢复成了邋遢样。
祁予琼没说什么,仍旧在我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搞她的行侠仗义,然后锲而不舍的拒绝着徵芫。
其他一切正常,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话多的继续话多,小白的接着小白。
如此,正常。
我放下账本,真是看不进去,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推开窗户,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地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么有气氛,应该找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做,比如,堆雪人。
我找了把扫帚,走进雪地,扫出块地方,先用少少的雪捏了个模型,用炭笔给它画了眉眼,用胭脂给它画了嘴,白乎乎的胖身子,抿着嘴笑眯眯的摸样真是讨人喜欢。
我把它放在雪地里,蹲下来四处扒拉雪,两只手冻得红彤彤的,弄来的雪却不多。
怎么办呢?我苦恼的蹲在雪地里,哎,还想堆个大大的雪人,叫苑里的人都来看呢。
“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祁予琼抱着手臂站在门口。
我贼贼一笑。
“予琼啊,来堆雪人吧。”
“小孩子才玩这个。”她靠在门边不过来。
“来来来,看,很可爱的哦。”我献宝似的把小雪人捧给她看。
“还可以。”话是这么说,眼里却闪过一丝惊喜。
“我们来堆个大的好不好?”
“不要,你自己玩。”
这样的对话,好像在过家家的小女孩,好幼稚啊,我不适合装嫩哪,所以,
“徵芫,祁予琼肚兜的颜色是……唔”
“别说了,我玩。”她放下手,恶狠狠地钉了我一眼。
我拉住她的手,牵她到扫出的空地上,一回头,却看见她低着头在发呆。
“徵芫,祁予琼不穿……唔”
推开她再次作恶的手,我翻了个大白眼,每次都来捂我的嘴,胭脂都被擦掉了。
她被我白的一愣,随即却哈哈笑了起来,我撞了她一肘子,
“快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团结的力量就是大。
在我灰常卖力的催促和加油中,祁予琼童鞋用武功作为辅助手段,圆满而且迅速地完成了堆雪人这一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工作。
胖呼呼的雪人站在雪地中神态酣然,红红的嘴巴咧的开开的,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私以为,这雪地中的雪人比什么雪地中的白梅红梅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耐看的多。
“我叫师父他们来看雪人。”我兴致高昂,却被祁予琼叫了回来。
“苑里的人在睡觉,你以为都闲得跟你似的。”
呃,忘了我做的是夜间服务业。
说来惭愧,我虽身为刘妈妈,这来来往往的客人却是师父他在招呼,我就动动脑子和嘴,再算算帐而已。
要奋斗,汪国真老师说的好,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咋能是雪人呢!
我走到雪人旁边,伸手想把它的脑袋拧下来。
“你干吗?”祁予琼拽住我。
“砸了它。”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堆得!”
呀,失策啊,咋能在它的创造者前毁灭它呢,这不等于在女娲面前一巴掌拍死人类么,女娲她能放过我?
“息怒息怒。”我讪讪地收回爪子。
“哼。”
“我错了还不行么,请你喝酒哈。”我把她拉进屋,又去了厨房,现在不是饭点,厨房里只有两个人在,我冲他们点点头,顺了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