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陪我一次，好不好？”
停住，转过头，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的辞职信，可能……”
上前一步抱住她，不让她说下去。
我不想听到那些足以让我崩溃的字眼从阿宝的嘴里说出来，我承认我是脆弱的。
我们疯了一样在没有人的马路上面大喊大叫，阿宝甚至脱掉高跟鞋，跟着我猛跑。
我背着她准备送她回家的时候，她把脸靠在我瘦削的背上，一动不动。
“今天不回家，好不好？”
我放下她。
“你考虑清楚了？”
她点头。
“不然就再没机会了”
五
整个晚上，我们就这样拥抱着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接吻，只是这样而已。
临近天亮的时候我听到阿宝的啜泣声。紧闭着双眼，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我情愿装睡。
“蝴蝶”
她叫我。
见我没有回应，她于是背过身去，我听到长长的叹息声。
等我再次醒来阿宝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我的面前，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我。
“你其实可以……叫我留下的”
我只是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阿宝会不会看到我脸上的无奈和不舍。
临出房间的门，阿宝从后面环住我。
“我们……要永远要好的”
我于是开始流泪。
“……你说啊，要我留下来……”
迅速地扳开阿宝紧扣的十指。
“这条路太难走……他比我更适合你，答应我，要幸福……”
关门，走掉。
六
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到那天那个男人牵着阿宝的手从我眼前慢慢消失掉，我知道我的阿宝不会回来了。
扔掉手里的啤酒罐，突然想起阿宝在酒店里给我的一封信，嘱咐我在她走了之后才能看。
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打开来。
亲爱的小蝶：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因此而疏远我。
很好笑不是吗，直到我走的时候我才有勇气告诉你我爱你，其实只要你叫我留下，我就有勇气一直这样爱着你，直到你接受我。
我不怕，真的不怕，我不怕别人的眼光和闲话，我在乎的只是你，可是……你还只是个单纯的学生啊。我不应该……
小蝶，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永远为你祈祷。
爱你的：阿宝
飞奔下楼。
我的阿宝还站在对面的街道上。
看到我，阿宝开始不停地挥手。
她叫我，“小蝶小蝶……”
“等着我……”
她点点头。
我看到阿宝和旁边那个男人惊讶的面孔。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我从未见过这么庞大的卡车，它正向我扑过来，张牙舞爪……
努力地睁开无力的双眼，看到阿宝焦急的目光近乎疯狂。
看着她的脸，泪水已经开始侵占她整个的脸庞。
我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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