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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冰雪为魂玉做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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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花雨落星霜。

柔软的落红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空气中充满了清幽的樱花香。

樱花,盛开时是极尽的奢华,谢落时是无限的潇洒。美丽的花瓣似乎一点也不留恋那枝头的安逸,而是毅然选择了广阔的天空,随着轻盈的风,自由自在地飞舞。

樱花林里,有一套小巧精致的大理石桌椅。一本账册摊开在桌上。柳文悦轻轻拂去身上的几片粉色花瓣,将刚刚看完的信仔细地收好。信是如嫣托人捎来的,很短,只有寥寥的几句。她在信上说自己如今过得很幸福,让柳文悦不要挂记她。

这几天,柳文悦一直在为月皓当向导游览杭州城,没顾得上去看望如嫣。今天正好月皓有事要办,她才抽出空来去了抱月楼一趟。林妈妈却告诉她,几天前有人拿一千五百两银子为如嫣赎了身。柳文悦一开始还不相信。当初,她不止一次说过要为如嫣赎身,可是如嫣自己不答应。她说自己从小经历的事情太多,早就对身份名声什么的不在意了,而且她对现在的生活状况并没有什么不满,只要不出什么状况,她情愿待在这抱月楼里,过这种歌舞升平的生活。柳文悦实在没办法,只好不勉强她。

可是,这次如嫣怎么会这般轻易就同意了?从早上开始,直到接到了这封信,她的担心才终于消失。如嫣姐姐一定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吧,那个为她赎身的男子一定很疼爱她吧。

“祝福你,如嫣姐姐。”柳文悦轻轻地说。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柳文悦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柳文悦随手抓起桌上的账本朝他丢了过去。“臭小子,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凌蓝轻巧地接住账本,故装委屈地道:“谁吓你了?明明是某人在神游太虚,倒反过来怪我。”他把账本放到桌上,凑到柳文悦面前,“是不是,在想你的皓哥哥?”

“说什么呢?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的脸都红了。”

“死凌蓝,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文悦说着,魔爪就朝着凌蓝伸了过去。不过,以凌蓝那样的身手,又怎么能被柳文悦占到便宜?柳文悦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闪到很远的地方了。他故意忽快忽慢地逗着她玩。最后,在柳文悦即将追到他的时候,跳上了一棵树。

柳文悦停在树下,一边喘着气,一边叫着:“臭小子,有本事别躲到树上去,你下来!”

“傻瓜才下去呢。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呀。”

“就不信你一辈子躲在上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不下来也可以,以后想喝我的茶,嘿嘿,没门!”臭小子,抓住了你的死穴,看你还不乖乖下来受罚?

果然,凌蓝听见她拿他最爱喝的茶来要挟他,只好缴械投降。“本来有件礼物想送你的,可是你居然这么对我。算了,还是自己留着吧。”

“礼物?是什么?”

“你保证以后不再欺负我,我才要告诉你。”

“什么东西这么珍贵?我看还是免了吧。”欺负凌蓝可是她柳文悦的一大乐趣,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呢。

凌蓝诡异地笑了笑:“那你可不要后悔哟。”

柳文悦看凌蓝的样子,好奇心不禁又占了上风。“好,我保证不欺负你,这总行了吧。快说是什么啦。”现在是不会欺负你,以后嘛,那可就难说了,嘿嘿!

“你等一下。”凌蓝从树上一跃而下,朝自己的小院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把琴回来了。

“琴?”柳文悦自小喜爱音律,对于乐器自然格外喜欢。凌蓝刚刚把琴放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摸。“好凉!”她先是一惊,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去查看琴底,看到上面的雷氏标记,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怀疑,还带着几分惊讶,“难不成,它就是……”

“雪泠。”凌蓝替柳文悦说出了答案。

据传,极北之地的高崖上,积雪终年不融。崖上生有千年巨树,砍伐的时候,发出‘空空’的声响,荡然不绝,宛若天声。则天女皇之时,四川斫琴名匠雷俨取此千年寒木,制成七弦琴,献于则天女皇,女皇赐名“雪泠”。

“真的?真的是雪泠!”柳文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会痛,不是在做梦。蓝,这雪泠琴不是应该在皇宫里的吗?你从何处得到的?”

“雪泠本来收藏在皇宫里的,可是,据说自安史之乱时,便遗失了。我今天到钱庄查账,路过鸣凤琴斋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便进去看看,就无意中发现了它。开始还不大确定,就干脆买回来让你来鉴别真伪。没想到,它竟然真的是雪泠。”

“蓝,谢谢你,这份礼物太珍贵了。”

“小姐,要感谢我的话,就唱首歌吧。好几天没听到你的歌声了。”

“好啊。”用一首歌就换来这么名贵的琴,这交易太划算了!柳文悦坐下,抚摸着清凉的琴身想了一下,随即,纤纤玉指轻挑琴弦,清扬的旋律倾泻而出。

刚唱完,就听见有人鼓掌的声音。二人回头看,正是柳元崇。“小悦,你的歌声越来越胜过你娘了。”柳元崇走近,看了看那把琴,又看了一眼凌蓝被树枝弄乱的头发,“小悦,你又欺负凌蓝了?”

“爹,我哪有。”抵死不认,她老爹可是凌蓝的铁杆同盟军。

“没有?我可是全看见了。这么大了,还欺负未成年人,羞不羞啊?”二十年了,柳元崇已经被凌蕊深深地影响,偶尔冒出一些比较“时髦”的词,一点儿都不奇怪。

“羞……”低下头,深深忏悔状。

柳元崇和凌蓝正欲为“战果”高兴,却不想柳文悦又坏笑着接了一句:“并快乐着。”两人顿时无语。

柳元崇拍拍女儿的头,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好了,不要闹了。女儿,爹有些话要对你说。”

“那我把琴送到小姐的房间去。”凌蓝很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女。

“爹你先坐。”柳文悦扶柳元崇坐下,“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是不是生意上的事?”

“小悦,你最近似乎和皓儿走得很近,是吗?”

柳文悦不懂爹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道:“嗯,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爹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他的一些事。”柳元崇停了一下,继续说,“皓儿的父亲是德宗时期的将军月嵘。贞元二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月嵘因为被怀疑私通番邦,意图谋反,被疑心颇重的德宗皇帝赐死。他的夫人痛不欲生,也追随丈夫而去,留下了才两岁大的儿子。可就在月将军刚被处决不到一炷香之后,他的亲随却带着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赶到了法场……就晚了那么一会儿……事后,皇帝追悔之余,追封月嵘为护国大将军,赐予其后人世袭的靖南王爵位。”

柳文悦还是不明白她爹说这些干什么。“爹,这些我都知道啊,皓哥哥都跟我说过。”其实,这些天月皓告诉了柳文悦很多有关自己的事。月皓的父母去世之后,他是被他的外祖父养大的。如今,他外祖父已经去世,当朝宰相上官瑾仁是他的舅父。他虽然继承了父亲用生命换来的爵位,但并没有因此满足,而是发奋图强,十七岁便考中状元,之后入朝为官,现任吏部侍郎之职,官居二品。

“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当年的事,月嵘的家人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因为身为结拜大哥的我,在明知兄弟被冤枉的情况下,却没有出手相助,而是远离京城,来到了杭州。”柳元崇说到这里,表情颇为沉重,眼里写满了内疚与自责。

“爹当时一定是身不由己,爹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女儿相信爹。”柳文悦安慰他。

“对于当年的事,爹只能说一句,一言难尽。”柳元崇深深地叹气,“小悦,爹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多了解一些皓儿……”后面的话,柳元崇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深邃得让人有些看不懂。

柳文悦当然明白爹爹的意思,她会心的笑笑,道:“爹告诉我这些,就是怕皓哥哥因为当年的事对您有成见,会做出伤害女儿的事,对不对?您放心,皓哥哥曾经对我说,他并没有怨您,他能体会您的苦衷。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女儿的。”见柳元崇的神色稍缓,柳文悦俏皮的一笑,把头枕在爹爹的肩上,撒娇道:“况且,您和妈妈教出来的女儿,哪有那么差劲?”

“你呀。”柳元崇捏捏她的鼻子,笑了。“小悦,你姐姐下个月就要出嫁了。这阵子你要多上点儿心,一些该有的东西,你替她打点打点。你们是姐妹,有些东西还是你比较贴心,下人……”柳元崇正说着,看见柳文悦不满的表情,“怎么了?”

“爹,如果是您为姐姐准备的话,姐姐会更开心的。女儿最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啊。”

“……”柳元崇没说话,只是再次叹气。

平安街是杭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柳家的钱庄和珠宝店都开在这条街上。

月皓慢慢地走着,微风将他的白衣轻轻拂动。沈清岩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目光是万年不变的平静。

月皓突然站定,轻声吩咐道:“清岩,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清岩应了一声,转身。

“顺便买些桂花酥,给嫣儿带回去。”月皓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清岩的目光稍稍颤动了一下,瞬间便又归于平静。

月皓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柳记珠宝,然后走了进去。无意中路过,他只是想进去看看,进去后才发现柳文悦也在。她正伏案查账,没有注意到月皓的到来。

“月……”王掌柜要打招呼,却被月皓制止了。他见店里有供客人休息的桌椅,便挑了个位子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全神贯注工作的柳文悦。王掌柜吩咐一个小伙计给他倒了茶。

柳文悦手执红笔,不时地在那账本上面勾勾划划。令月皓惊奇的,是她旁边并没有算盘,不知道她是怎么计算那么复杂的数字的。而且,她算账的速度快得惊人。月皓进去的时候,那本账她才看了几页,可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竟然全部看完了。

“王掌柜……”柳文悦算完账,抬头叫王掌柜,才看见月皓也在。“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皓微微一笑道:“就在刚才。看你正忙着,就没打扰你。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在这边坐着就好。”

“你稍等,我一会儿就好。”柳文悦拿起账本走到王掌柜那儿,“这个月的账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细小的地方,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这里,还有这里。”柳文悦把应该留意的地方一一指给他看。

“小姐,早上新来了一批货,在库房,您要不要去看看?”

“嗯,走吧。”柳文悦转头抱歉地看向月皓。月皓微笑着点头示意她去忙,不用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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