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柳若兮冷哼了一声,双眸狠狠地瞪着他,“就你这种喜欢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也配做我的救命恩人?”
“乘人之危?”夙子夜瞬间明白所以,笑容中染上了一抹嘲讽之色,薄唇凑近柳若兮,在她的耳畔暧昧地呵着气,低笑道,“你觉得本王会对一条不醒人事的死鱼感兴趣?即便你将自己剥光,躺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屑碰你。”
他夙子夜就算再怎么风流不羁,也不会对一个满身是伤的人下手,况且他更喜欢热情主动的女子。
还好,仅是虚惊一场。
柳若兮的心陡然一松,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了开,不着痕迹地避开夙子夜,反唇相讥道,“那再好不过了,对我来说也一样,即便你主动将自己献上,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夙子夜眸光一凛,手骤然收紧,双眸危险眯起,眼中有冷光闪烁,唇角却依然噙着笑,一字一顿道,“敢在本王面前如此造次,你倒是第一人,可你似乎忘了,你是本王的俘虏,在本王面前造次,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不知宣王打算如何对付我这个俘虏?”柳若兮脸上毫无惧意,抬眸迎上夙子夜鹰一般的眸子,轻笑出声,“宣王不会是想要用我的鲜血去浇灌王府后院的秋海棠吧?”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夙子夜笑得邪魅,悠悠开口,“也许你的血能让那些秋海棠开得更艳。”
“怕是要令王爷失望了。”柳若兮抬眸对上夙子夜的眸子,笑着说道,“晴天……并非处子。”
她早就听闻,夙子夜喜欢用处子的鲜血来灌溉他心爱的海棠,而方式却极为狠辣。
他并不是一次性地将鲜血从女子的身体中取尽,而是每一天抽取一大碗,直到将女子身体中的鲜血抽干为止。
柳若兮不想遭受这样漫长而又令人绝望的折磨,与其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从身体中流失,她宁愿被夙子夜误认为是不贞不洁的女子,宁愿被他丢到雪狼堆里,被雪狼生吞活剥。
“你觉得这样说,就可以躲过一劫?”夙子夜狭眸微眯,挑眉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王倒不介意亲自验证一番。”
据他所知,在南唐,有一个风俗,凡是未出阁的女子,手臂上都点有血色守宫砂。
他一把拽起柳若兮的手腕,布满鲜血的衣袖随之沿着她光滑如玉的皮肤上滑下,莹白胜雪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外。
可是,至始至终,夙子夜都没能在柳若兮的手臂上找到那一点朱红。
“原来你不止是女子,还是一位不贞不洁的女子。”夙子夜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后被鄙夷所掩盖,轻笑道,“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家小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柳若兮眸色一变,心中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本王倒是忘了,你昏迷了五日,自然还不知道你家小姐的事。”夙子夜剑眉轻挑,悠悠开口。
五日?柳若兮脸上的笑容骤然淡去,她昏迷了五日,那么昨日岂不是她嫁入东宫的日子?她不在将军府,夙子夜口中的“小姐”又是谁?
蓦地,她脸色一白。天儿,替她入宫的人定然是天儿!
柳若兮的心猛地一沉,太子允城府极深,天儿应付得了他吗?
见柳若兮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夙子夜继续说道,“说来这个柳若兮着实令本王意外,想不到她不但是个病秧子,还是个浪荡的病秧子,未出嫁便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子苟合。好在她还识大体,用一杯合卺酒结果了自己,不然整个柳氏一族恐怕也要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