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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兮不敢再想下去,她静静地靠在夙子夜怀里,贪婪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今日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明日南唐便会兵临城下。可由于与西秦的战事,北齐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西北部,冀城和周边诸城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南唐兵力的五分之一。
敌众我寡,要守住冀城击退南唐军队,无疑是痴人说梦,唯一的办法,便只有拖住南唐军队,等待援军的到来。
柳若兮忽而抬头看向夙子夜,沉声问道,“夙子夜,我有一个办法能拖住南唐军队三五日,你可信得过我?”
她深知自己是南唐人,身份极其敏感,即便知道夙子夜深爱着自己,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夙子夜眸光一闪,眼底闪烁惊诧,他深凝她良久,忽而一笑,“我若信不过你,你岂能站在这里?”
柳若兮一愣,懊恼蹙眉。她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这里是军机要地,如若夙子夜信不过自己,她又怎能踏进这里一步?
关心着乱,关心着乱呐!
是以,柳若兮不再有所顾忌,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夙子夜。
待到柳若兮将一切交代清楚,夙子夜沉吟了好一阵,良久之后,他突然朗声大笑,灿若明星的眸子迸射出迷人的光彩,“妙,实在是太妙了!”
夙子夜激动地将柳若兮紧紧抱在怀中,垂眸定定地睨着她,眼底是满满的惊艳,“这样的阵法,即便是天赋异斌的玄机子也难以布出,你是怎么想出的?”
夙子夜知道柳若兮轻功绝世,深谙医理,却从未想过柳若兮还擅布迷阵。
“我的师父是玄机子的徒弟,小师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我也跟着小师父学了一些八卦之术,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
柳若兮虽然深谙兵法,却并未用到兵法上惯用的手段和计谋,因为兵法上的手段计谋往往都杀戮太重,她是南唐人,又是柳世忠的女儿,又怎会亲手将屠刀挥向南唐的士兵?
虽然她知道,一旦战争爆发,伤亡是必不可免的,可她不想成为亲手挥刀之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夙子夜将她搂的更紧,抬手宠溺地吻了吻柳若兮的额头,“娶妻如你,我夙子夜何其有幸。”
柳若兮心里一暖,浸满甜蜜,面上却有些别扭,“人们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你就不怕今后被别人诟病?”
“谁敢这样,我定然饶不了他!”夙子夜的声音骤然抬高,唇角的弧度却愈加明显,就连眼角也染上了笑意。
……
次日,北齐没有交出柳若兮。如南宫允之前所言,南唐正式向北齐发起进攻,兵临冀城城下。
在离城门不足五里的地方,原本空阔无边的土地,此时已被南唐的数十万精兵所覆盖。士兵们身着黑色盔甲,手握兵器盾牌,快速行进,宛若翻滚的乌云,直奔冀城,似要将冀城吞没。
忽而,震耳欲聋的鼓声齐齐响起,鼓声如千千万万匹骏马,朝着冀城奔腾而来,响彻云霄。
城门上,柳若兮身着男装,静静地站在夙子夜身旁,迎风而立,缓缓垂眸,落入眼中的事千军万马,传入耳中的是惊天的战鼓声和盔甲摩擦兵器的声音。
望着城楼下那黑压压的一片,柳若兮的心有些沉重。她从来都知道,战争只是君王们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的产物,她更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在战场上牺牲的性命更是无辜的。
她厌恶战争,却又无法阻止战争。
在距离冀城城门一里开外的地方,南唐的军队的行进速度骤然减缓了下来。不一会儿,如柳若兮所料,北齐的军队不能再前行一步。
昨夜,夙子夜将她画的迷阵部署图交给了管事的下属,秘密在离城门一里至三里之间的那片空地上布置了重重迷阵。如果迷阵不能被破解,被困在里面的人,永远都休想从里面走出来。
柳若兮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唐的骑兵和步兵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心中百感交集。对付南唐,她并不情愿看,可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不得不这样做。
不一会儿,南唐的人便发现了异常。那些还未步入迷阵的士兵迅速撤退,纷纷退避三舍。隔着迷阵,南唐军队无法进攻,唯有暂时退回战营,从长计议。
南唐主帅营帐
南宫允身着一袭白衣,泰然坐于几案之后,手中执着书卷,姿态说不出的慵懒,有说不出的俊逸。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抬眸,狭眸似笑非笑地睨向跪在几案之前的武将,薄唇轻启,声音在营帐中淡淡响起,“你再说一遍。”
每一个字都如绿茶般清淡,却让那名身经百战的武将心惊胆颤。
武将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良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还没有来得及将事情原委再重复一遍,胸口却突然手里,随即传来剧痛,一口鲜血转瞬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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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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