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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凌雪公主怀孕,欧阳彻自然欣喜,这对西秦,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欧阳彻转眸看向夙子夜,沉声道,“凌儿的胎像不稳,不宜舟车劳顿,不如你们在西秦多留几日。”
“陛下考虑周到,子夜却之不恭。”
“昭阳殿离太和殿最近,不如你们就住在朝阳殿吧。”见夙子夜没有异议,欧阳彻朗声唤道,“福德,下去安排宫人,来昭阳殿伺候。”
“慢着!”忽然,凌雪公主的声音插了进来,眸光落在柳若兮的身上,“我要她。”
欧阳彻淡淡瞥了柳若兮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虽然极力压抑,眼中悲哀还是流露了出来。
不知为何,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有些动容,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动容。
“好,朕就将她留在这里照顾你。”
虽然知道凌雪公主的目的,欧阳彻还是没有拒绝,柳若兮怎能与凌儿相提并论?
夙子夜蹙了蹙眉,漫不经心地睨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子,女子身着粉色宫服,脸色苍白,双眸低垂,却掩不住眼底的清丽之色。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女子有几分的熟悉,熟悉得令自己心悸。
他与她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夙子夜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终于找了蛛丝马迹,他终于想起来了,眼前女子便是欧阳彻上次在宴席上收下的那个舞姬。
见夙子夜淡淡收回眸光,柳若兮已经变得麻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夙子夜的漠视。
柳若兮最终留在了昭阳殿里,小师父曾经说过她,她的性格倔得像一头牛,只要什么东西进了她的心,即便是被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死心的。
她明明知道夙子夜已经忘记了自己,明明知道忘情蛊无药可解,心底深处却仍然存在奢望,奢望夙子夜能够想起自己。
凌雪公主将柳若兮留在昭阳殿,自然不是让她伺候她那么简单。
“这是什么汤?给猪喝的么?”汤被打翻,溅得满地都是。
凌雪公主的刁难,柳若兮一早便料到,所以除了淡定,便是从容。她缓缓蹲下身,将瓷片一片一片捡起。
手在下一刻被一只脚踩住,瓷片就这样硬生生割进她的肉里。
手上传来钻心的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上定是血肉模糊。
鲜血渗出,夙子夜双眸微眯,却懒懒靠在软榻之上,冷眼旁观这一切。
冷漠的神色落入柳若兮的眼中,柳若兮只觉得手上的伤更痛了。可她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柳若兮不再忍气吞声,另一只手运用巧力,一掌击在她的小腿上。
凌雪公一个不稳,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