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东誉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一直被罚站的罗琼就嚎叫着冲到秋莫衾面前,死死抱着她。
“衾啊,我好可怜哪,我脆弱的小心肝被孔导好一顿摧残,如狂风扫落叶,毫不怜香惜玉。想我罗琼人比花娇,到他面前连根草都不如。我那个伤心啊……”
秋莫衾强忍着拍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该!”
“衾啊,我可是写了整整三页的认罪书啊,手都要断了。还没算完,又让我在讲台上罚站,连续站一个月。我无比逍遥的游戏人生啊,就这样断送在他手里。他、他怎么忍得下心啊啊啊……”罗琼继续鬼嚎。
秋莫衾撇开脸,她真的真的不认识这个从精神病院潜逃出来的疯婆子!万能的神,请把这个疯狂摧残她耳膜的女人带走吧,她愿意下半生吃斋茹素,信奉我主……
“秋莫衾,走了。”同寝的孙芸和夏周周站在教室门前高喊。孙芸戏谑道:“罗琼,回寝室再耍,我会给赏钱的。”
“孙芸,你个死妮子……”罗琼也不嚎了,追过去打她。孙芸笑着跑开。
“莫衾,快走快走,一会儿又被罗琼逮到了。”夏周周挽着秋莫衾的胳膊,心有余悸。
“深有同感。”秋莫衾如遇知音,一边走一边说罗琼的不是。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开。
那天晚上,秋莫衾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孔东誉是一只老虎,她自己是一只小白兔,他一直追着她跑,叫嚣着要吃她。她慌不择路地在丛林里逃窜,一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这时,孔东誉张开血盆大口出现了……啊,秋莫衾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莫衾,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对铺的孙芸拍了拍胸口。
“没、没事……”秋莫衾还没缓过神,情绪低迷,“打扰到你了,你继续睡吧。”天还没亮。看看手机,才四点多。她睡不着,蒙在被窝里给在外地上学的男朋友吴生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
“莫衾,睡不着啊。”
“嗯。”
“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想你了呗。”
“那我明天去看你。”
“别。我开玩笑的,大老远的,你跑过来干什么,都还要上课呢。你以为自己闲得很啊。”秋莫衾真怕吴生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管不顾跑来了,到时她哭都哭不出来。
说起来,秋莫衾和吴生也没认识多久。他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那时秋莫衾孤身一人远离家乡到外省上学,遇到同去学校的大三男生吴生。吴生见她一个小姑娘不方便,上车主动帮她拿行李。就这样,他们认识了。后来在网上聊了几次,就在一起了。
讲台上,高冷大神孔东誉背对着学生规整地板书,下面的学生小声议论着。
“衾啊,孔导这也太死板了,现在的老师都直接放幻灯片的,谁像他这么老土。”刚满刑期的罗琼忍不住毒舌。
“你想荣登孔导的黑名单,您请,别带累我。”
“切,人家说的是实话好不好。这年代,真话都没市场了。”
“……”
“秋莫衾,你、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我、我和你拼了!
正值孔东誉回头,满室皆静,罗琼幽怨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教室内回荡。孔东誉丢了粉笔,哐当一声,把教科书狠狠拍在讲桌上,厉声叫道:“秋莫衾,罗琼,站到教室后面。”然后对着其他学生,“我们继续上课。”
“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要不然,你这周的脏衣服我包了。”罗琼总算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连累了好友。在这种情境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凑到秋莫衾面前连连道歉。
“闭嘴。”
罗琼手抵住唇,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秋莫衾没心思生罗琼的气,她还得学好高数,否则某人会让她好看。她盼望中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一去不复返。
“我们学了高数也有一段时间了,下面我出一道题,请同学上来做。”孔东誉讲完本节课的内容,还有空闲时间。刷刷刷在黑板上写了一题,“谁会,可以主动上来。”
他的视线在众人中游荡,接下来出了一道奇景,他瞅到哪块儿,哪块儿的学生不约而同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道天籁之音解救了众人。
秋莫衾上前几步,“孔导,我试试。”
“好,秋莫衾,你来。”孔东誉收回了盯梢众人的凌厉眼神。
秋莫衾不愧为数学天才,几分钟就把众人眼中难如登天的题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