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头看着他清湛悠远的黑眸,脸孔微微发热,羞涩地又低下头:“嗯。”
雪安尘开心的看着她羞涩的神情,再次微笑着问:“真的不生气了吗?”
“是啦,是啦,不生气了!”她无奈的回答。
他满意的收回手,看着她的穿着,问道:“你这样的穿着,我们能去舞坊吗?”那个地方,龙蛇混杂的,实在不适合女子前去,更何况,他的夜儿还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想到这里,真是有些后悔答应她了!
呵呵,她顽皮地微笑,对他眨眨灵动清澈的水眸,语音轻快扬起:“那你不要管,山人自有妙计!”说完,还不忘对紫幻眨眼,然后二人就会心的微笑起来。
雪安尘玩味的看着她的神色,语调也淡淡扬起:“哦,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她微笑:“好吧,你在这里等等!”说着就迫不及待的拉起紫幻走出门口。
但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从新折了回来,口中喃喃自语的道:“我都忘了——”
说着,她就打开了她带来的包袱,拿出了食盒和卷轴,交到他的手上:“送你的,安尘,生辰快乐!”说着不好意思的急忙拉起紫幻走了出去。
他拿着食盒和卷轴,身体微震,眼中波光闪烁,似讶异,似激动,似感动,最后,化为满足的叹息。
自从母亲病故,他从未过过生日,这样的温情并不太适合一名男子,只是,昭夜的心意,却让他感动莫名。
他像拿着至宝一样小心的走到桌旁,放下食盒,慢慢小心翼翼与飞雪合力打开卷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字。
他忘形的抚挲着那如行云流水般的行书,那么轩扬飘雅,婉约而劲逸,情驰神纵又超逸优游,如此自在地散发出说不尽淡泊洒逸的意韵。
他不由的轻轻的念道:“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明年如应律,先发望春台。”
这是李己所作的一首咏物诗,虽然这首诗写的是怀才不遇之慨,却也写出了梅的不畏严寒、傲然独立的个性。
她的夜儿,是要他无论遇到怎样的境地,也要傲然挺立!
可以吗?
他低头沉思,良久,才轻吁一口气,抬头浅然雅笑,眼中从新恢复淡定与从容。
他卷起字,交给吴晖:“把这副字挂到我书房去!”
“是。”吴晖接过卷轴,恭敬地应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