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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的眼眸中失去如同梦寐般的血腥吗？还是因为他眼眸偶尔闪出死寂的光芒？还是因为他嘴角流露出温柔而哀伤的浅笑？
他不知道，站在洪武大殿里，站在离弓玄的面前，他却无法恨眼前这个将离国、他的家，一点一点毁灭的人！
没有恨意，反而心口像破了大洞般，疼痛异常！
离弓玄闻言，并未回答，只是低低一笑，这人还是这般容易心软！
他看着安凝楚，一字一字的说：“要我放她有何难，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她，任凭你处置！”他眼眸微眯，挑眉问道：“怎么？不愿意？”
不要凝楚！
星昭夜深深的看着安凝楚，眼中尽是哀戚与自责。
‘不要跪，不要为了我把尊严都舍弃，我不值得，不值得！’
她在心中呐喊着。
安凝楚爽朗一笑，目光湛然而明亮，浑厚低沉的音调，以一种王者才有的傲然语气说道：“让凝楚下跪，有何难！”
“陛下！”云梦阳和离朔连忙阻止。
安凝楚摆手，看着星昭夜的眼睛，温柔的笑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放弃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能好好的爱她，好好的陪着她，好好的保护她。
其他都不重要。
他笑着屈膝下跪……
“等等！不用跪了！”离弓玄霎时打断了安凝楚的动作，对上安凝楚不解的眼，笑了下。
离弓玄笑着放下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偏头看着她略显诧异的脸，低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调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离国已经在我手中覆灭，我该做的都做了，没必要再难为你，让你伤心！”他低笑着，那笑声如冬天里初下的细雪，干净而微薄。
星昭夜愣愣地看着离弓玄坦荡无波的眼眸，耳边传来他柔柔低语：“我只是想知道，他对你的爱到底有多深，可否深到给你一生的幸福！”
他笑着看向安凝楚：“你赢了！”看着安凝楚眼中恍然后的了然，郑重的开口：“最后一个要求！”
安凝楚直视他的眼：“请说！”
“请善待离国的百姓！”离弓玄的声音就像回荡在天际的清风，坦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