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几个秘书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家心知肚明了，她们的霍总今天的心情指数就像他身上的西装，是灰色的。
霍宇凡径直走向那偌大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到那大大的舒软的办公椅上，然后一手抵在办公桌上，托着腮，开始思考起来。
“杨斯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眉头紧锁，轻声自语道，“你真的是有男朋友了吗？如果你真的是有男朋友了，我该怎么办呢？放弃？或是挖墙脚？”
“晕！我必须白天就见到你，我可等不到晚上去看你弹琴啦！”他托着腮的手几乎要把他的脸挤得变形了，他紧锁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当顾言走进霍宇凡的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哟，凡五少，这平常娇嫩嫩的容颜啊，怎么这么变形，这么憔悴呢？想杨斯若想疯了？”顾言笑嘻嘻地问道。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顾言相信自己一定被霍宇凡杀了个千万遍了。
“顾言，去！马上帮我去查清楚，现在杨斯若在干什么，比如说在哪儿工作。”霍宇凡依旧一手抵在办公桌上，托着腮，一脸无奈又无辜的小表情。
“哈？你说什么？又要我去查人？你不怕老爷子了？”顾言满脸吃惊，轻叫道。
“闭嘴！”霍宇凡瞪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一丝丝怯意轻轻地说道，“你不会偷偷地或是巧妙地避过他吗？”
“这个嘛——”顾言为难得也皱起了眉头，他咬着牙齿，慢慢说道，“你知道的，你家的老爷子可是个精明得不得了的老人啊。”
“对，对，这个我承认。”霍宇凡无奈地点头，不过，很快的，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双眼也放射出了光彩，“以前我让你查杨斯若的时候，我们才刚工作，我们太稚嫩了嘛！再说，现在，爷爷看我工作业绩不错，他对我的监管就放松了好多了。这一次，不会成问题！”
“好吧，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顾言点头承认道，“可是这查人嘛，即使是找我们S城最顶尖的私家侦探，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呀！”顾言将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右脸上轻轻敲打着，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霍宇凡又是瞪他一眼，托腮的手迅速放下，从西装的内里兜中掏出了一个镶嵌着金色LOGO标签的黑色钱包，随意拔出了一张金灿灿的信用卡，轻轻扔在办公桌上，又快又急地说道：“用尽你的办法，不管花多少钱。”
“哎，凡少，这太奢侈了吧？你要见杨斯若，今晚就可以见到了，那时再问她——”顾言又要发挥他那啰嗦的劝人的本领了。
“别啰嗦！现在！马上！”霍宇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在办公桌上一拍，拍得桌子“啪”的一响，他双眼微眯，冷冷地扫向顾言。
“好！好！我投降！我马上去！”顾言拍拍自己的头，转身奔了出去。
“啰嗦的小子！早该这样嘛！”霍宇凡很疲累地跌坐回办公椅上。
淡淡的米黄色的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每一秒都好像敲打在霍宇凡紧绷的脑弦上。
“这小子，怎么这么慢？”就在他几乎忍无可忍地想打顾言的电话时，顾言拿着一张纸条走了进来。
“别——凡五少，淡定！”顾言早看出了他的焦灼，从容地说道，“也才过去半个钟而已！”说着，将纸条递给了他。
霍宇凡接过纸条，快速地扫向里面的字，那里有杨斯若的工作地址和住址。然后，他俊秀的眼睛晕染上了一丝光亮，他高兴地喃喃念着：“守望者创想广告有限公司，这不是我老哥的公司吗？”
“对。”顾言点头，“杨斯若在宇轩哥的公司里做插画师。”
“呵呵，太好了！”霍宇凡开心地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你可别想得太美哦，不一定近水楼台先得月哟。”顾言就是不爽他那得意傲娇的小表情，忍不住地就泼他冷水了。
“哼。”霍宇凡虽然哼了一声，倒并不生气，他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派克”钢笔，开心地一咬。
“嘣——”霍宇凡的俊脸皱成了一团，牙疼得要命，但又不好意思叫出声，脸憋得通红。
“唉，成疯子成傻子了。”顾言无奈地摇摇头，耸耸肩，懒得再理他的好哥们，轻飘飘地走向他的秘书室。
伴着大好心情，霍宇凡工作起来效率超速，他提前一个钟就完成了上午的工作。然后走进他的休息室，在衣帽间里倒发愣起来了。
“西装？太正经。白T恤？太朴素。黄衬衣，太妖艳。黑夹克？好老。”他在那一排排的衣服面前，紧皱着俊朗的眉头，这件衣服摸摸，那件衣服甩甩，不断地絮叨着。
终于，呆在衣帽间好久的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打扮好。
当他走出办公室，经过他的秘书室时，顾言和那几位小秘都把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