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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和你共度凡人短暂的一生,也不愿一个人看尽这世界的沧海桑田。
我没有开车,选择坐公交。因为自己开车是有目的性的,而坐公交可以看一些平时看不到的风景,仿佛一场短暂的旅行。
我正在卖单的时候,一个老人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还拿着好几个破兜子,看样子是一个乞丐,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一个乞丐居然也坐公交车。大家会对她嗤之以鼻,自然也不会像对待其他老人那样,没有一个人起身。
我纠结了很久,到底让不让座呢?他也是个老年人,不让座的话,良心上过不去,让座的话,鸡怎么看我?大鹅怎么看我?旁边人不得用眼皮夹死我。看似是一个小事,却是良心和世俗眼光之争。
最后,我还是过不去良心的砍,算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老人家,坐我这里吧。”果然,旁边的人都在看我。
只要是人,就不能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也不例外,在乎,却又极力斗争着。只因我不愿意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了自己。
他连头也没回,“不用。”一副傲娇的样子,我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坐了回去。
回到办公室,我刚一坐下,就被秘书小吴叫走了,说是新来的李总叫我。
我一脸地错愕,李总叫我有什么事啊?什么事能叫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
“李总,您找我?”
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惊掉了下巴。
“是你!”
他微微一笑,“是我,我看了你的档案,你的业绩水平不错,我准备提拔你为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不合适李总,我只是一个新人,这样做怎么能服众呢?况且,你也不能因为我在公交上给你让了回坐就给我这么高的荣誉,这和任人唯亲有什么区别?”话一说完,我就有点后悔,我这些话是不是太重了。
谁知,他竟然拍手叫好:“好,好,你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富贵不移,贫贱不屈,还有才干,我刚才只不过是试探试探你,如果你刚才答应了,我不仅不会提拔你,而且会立刻把你赶出公司的大门,我平生最讨厌见利忘义、见钱眼开之人,你说得对,一个公司要做大做强,不可以任人唯亲,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必须要脚踏实地,才能有所成就,好好干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后来,李总有什么重大任务都交给我,我也都会办得妥妥当当,我逐渐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然而,我心中一直有个疑团没有解开,但是,我一直也不好意思问,有的时候,刚想问,就又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喝酒,我终于按耐不住:“李总,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咱们兄弟,能有什么不当说的?”
“你这么有钱,那天上公交车怎么。。。”不用我再说,他也明白了。
“哦,你说这个啊,高处不胜寒啊,我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的,所有的人都对我阿谀奉承,所以,我想看看,我变得穷困潦倒的时候,还有谁愿意和我交朋友,可是,我找了好久,那个人都没有出现,当乞丐的时候,我看透了世态炎凉,每个人都那么势利,你有钱了,就高看你一眼,你没钱了,就把你踩在脚下。我原本以为,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可是,你改变了我的想法,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李总。”我有些感动。
他摆摆手:“不要叫我李总,叫我阿云就行。”
我笑了,用拳头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敬我。
“那,李总,不,阿云,你这样做,不害怕周围人的眼光吗?”
李云是子承父业,年纪和我差不多,一开始,公司里的那些骨干都看不起他,欺负他年轻,可是,李云少年老成,做事稳准狠,上来就给公司办成了几个大的案子。谁也说不出个什么。
“哼,我干嘛要害怕他们的眼光?他们敢说个不字试试。”
率性而为,真洒脱。
他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于是,我便诉说了和琳琅的事。我本来以为,他也会和别人一样,极力反对,并说出什么大道理。
“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结果吗?”
“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没有人支持我们,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
“别喝了。”他用手盖住了酒杯,“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人不喜欢你,你做得再不好,也会有人包容你,何苦为难自己,其实,人生在世,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开开心心。”
“问心无愧,开开心心。”我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如果是我,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可能发生的困难而怕了艰难世事,不敢做任何努力,保尔柯察金不是说过吗,人的一生该这样度过,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也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真好。”
他做出了一个冷的姿势:“别,这话回去跟你家琳琅说吧,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我俩哈哈大笑,怪不得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