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喜怒哀乐无法让人察觉。
秦王说是要赏赐徐骁,就算他现在要求秦王赏赐食邑,想必也绝不会拒绝。
但这也是秦王在打探徐骁,倘若他只是要什么黄金珠宝,亦或是封地,那便说明此子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庸人。
纵有满腹才能,日后也有可能因为更大的利益做出有损秦国的事情。
终究不可重用。
徐骁沉思一番后,先是向秦王行礼谢恩,接着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平民徐骁不敢奢求其他封赏,只是初来秦国,尚无安身立命之地。”
“希望我王能在这秦王宫中赏赐一栋宅子,好让徐骁和家人朋友一同居住,同时也更方便与嬴政公子日常交涉。”
说完,便再次躬身谢恩。
秦王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徐骁的意思。
“好小子,小小年纪,如此精明......”安国君轻轻捋了捋花白的须发,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徐骁要求秦王赏赐一栋宫中的宅子,意思便是愿意将自己日常的言行举止全部暴露在秦王监察之下,以证其对王室的忠心。
另一方面,希望方便与嬴政日常交涉,很显然是向嬴政这边站队,表明对嬴政的拥护。
不可不说,徐骁的心思十分细腻,这让安国君十分喜爱。
“好,本王便赏赐你一栋宅子,就在章台宫附近,与政儿的寝宫相邻,方便得很!”秦王随即爽朗地答应了徐骁的请求。
接下来,众人终于开始了今天的家宴。
实际上,饭菜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变得凉了下来,众人却毫无察觉。
因为每个人心中,此时都已经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心思。
无论是对嬴政的赞赏,羡慕与嫉妒;
对徐骁的震撼,钦佩或是顾忌;
对秦王的感激,困惑与不满。
这些思绪都已经彻底掩盖了饭菜的鲜香,让众人食之无味。
.....
章台宫中,华阳夫人寝宫。
此时,韩霓正伏在华阳夫人的膝上呜咽着,语气十分悲凉。
“姐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赵姬和嬴政一回咸阳,便喧宾夺主起来,根本就没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连太后您,赵姬也一同轻视了,她这是恃宠而骄啊!”
“再这样下去,我们在这章台宫中,恐怕就再也过不下去了,更别说将蟜儿扶上太子之位......”
说着说着,韩霓再次抽泣起来,语气十分委屈,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华阳夫人又何尝不是心乱如麻?
在家宴当天,秦王将那把鹿卢剑赏赐给嬴政,她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可绝对不是因为他见嬴政喜欢剑,便赏赐给他的。
不然成蟜自幼玩弄木剑,怎么不见安国君将鹿卢剑送给成蟜呢?
很显然,安国君这是看好嬴政,也是在向太子嬴子楚暗示:下一任太子的人选,便是嬴政!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华阳夫人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嬴政是块硬骨头也就算了,关键是嬴政身边还有个徐骁。
这孩子的处事风格,干净利索,直扼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