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钰寒没说完的话，更因为他的表情。
因为这似乎不仅仅是心疼那么简单。
而且他的目光……
林染竹的瞳孔骤然一缩，难道……他连那件事也知道了？
闭了闭眼，林染竹终是开口道：“当年，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对不起，现在才和你说这件事。”
墨钰寒的心倏地一抽，泪水再也止不住，他只能飞快低下头，不让林染竹看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真的太痛了。
这么痛的回忆，林染竹想的却是没有及时告诉他，他真是……
“我是医学生。”忽然，林染竹又神色木然地说了下去，“那天晚上，我的经期刚过了一周，所以，按照前七后八的理论，我觉得自己在安全期，应该没关系。而且，我当时也远没有现在镇定，事情发生后，我在屋子里闷了好久，等到想起这件事时，已经快过了72小时，所以，侥幸加上懦弱，就这样让我中了招。”
墨钰寒双眼紧紧闭起。
闷了好久……
其实，应该是害怕加难过了好久吧？
他都不敢想林染竹是怎样把自己关起来，度过那些日子的。
他真该死！
“后来……”林染竹清了清喉咙，努力平静地说了下去，“后来我想把孩子打掉，因为我当时还在读大学而已，我还有那么多的理想和抱负，我远远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更何况，孩子父亲，我甚至都不认识。只是，当我走到医院，准备躺上手术台时，却还是从医院跑了出去。他到底是我的孩子啊！”
墨钰寒倏地抬头：“你当时……曾经想把他留下的？那你后来怎么……”
“可能是天意吧。”林染竹一声苦笑，“当时的我很混乱，只想尽快离开医院，却没想到跑得太急，摔了一跤，所以……流产了。”
墨钰寒身子往后一个踉跄，整个人摇摇欲坠。
如果他在场，那么，林染竹就不会这样仓惶。
如果他在场，那么，他们的孩子应该已经三岁。
可是，那么多他应该在场的时机，他都缺席不说，还把那个该死的程紫艺当成了救命恩人，对她欲所欲求？！
他，真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彻彻底底的混蛋！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忽然，林染竹长出一口气，“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吗？因为这些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墨钰寒缓缓抬头，脸上一片水光。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一脸狼狈。
林染竹眉头一拧，终于察觉出更多的不对劲。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声，就听墨钰寒颤抖着双唇开口：“对不起，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是我。”
林染竹的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彻底怔在原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