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含糊道：“老哥这心里清楚的很，谁有道行，谁能证仙，谁晓今生，谁又是那美玉......一个也逃不过老哥的眼睛。”
“是是是，老盘哥当年只差一步，就证位天仙。说到底，都怪那条贪吃的狗，把老盘哥辛辛苦苦炼的仙丹给吃了。”牛小舌闷了一口，心里感慨万千。
人有人的烦恼，鬼有鬼的苦闷。阳人不知鬼神苦，天天拜神烧香，求这求那的！
谁特么天天闲着蛋疼，帮你做事，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盘大年指了指空荡荡的屋子，自嘲道：“冷清，自在，说明咱是清官！那个啥，哦，隔壁街的赵公明，他家里堆的全是电子垃圾，光是电视机就那啥，有，二三十台，你说他一个老不死，又不会玩现代人的东西，跟他说了多少次，放那吃灰尘还不如送给扫大街的。你们猜他说啥？”
“说啥？”马大头跟牛小舌，同时发问，盯着他们的老盘哥。
“你有吗？就显摆了，咋拉？有种，你也重修一个财神去，别在这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盘大年学着赵公明财神的腔调，说完，“啪”，的一声，手中筷子都给扔了。
“你们说，气不气人？要不是他赵公明走了狗屎运，能当得了财神？我看，当个灶神还差不多。”盘大年吹胡子瞪眼。
“老盘哥，你老消消气。我来呢，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牛小舌，等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盘大年，“恩”了一声。
刚才还生气的不行，半息不到，就面带红光，一脸的微笑。“你小子，又买酒，又买肉，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
牛小舌，捋了捋自己拖拉在外的舌头，说道：“这世上存不存在盏玄灯的人？”
“当然有啊！”盘大年几乎想都没想。“你问这干嘛？”
盘大年有些狐疑，等着牛小舌继续问，他知道这小子名字谦虚，但心里想的跟他的舌头一样，明明又大又长，非要起名叫小舌，也不知他父母当年是怎么想的。
牛小舌，正了正身子，看向马大头。
马大头也正襟危坐，冲牛小舌点了点头。
盘大年见二人神色严峻，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快说。”
牛小舌，正色开口道：“我跟马哥，看到了有人头顶九盏玄灯。”
盘大年一惊，右手一晃，“啪嗒！”还没放下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你说什么？九盏？”
“是的，九盏。但我们不知道九盏灯是什么人！”马大头趁机回道。
“你们确定没有开玩笑？”盘大年的脸色渐渐收敛，凝重的有些吓人。
“我二人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牛小舌拍拍胸脯，一脸的认真。
“他人在哪儿？”盘大年虽然压制着自己，可身体依然不自主的颤抖着。
牛小舌正要回答，却被马大头打断了。“老盘哥倒是跟我们说道说道，拥有九盏玄灯是什么人？”
被马大头一打断，牛小舌立马会意，很明显，拥有九盏玄灯的人，不是凡人，很可能是地府阎王的贵人。
他们也一直在找此人。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从未被发现。
然而，如此天大的秘密，却被他们两个勾魂小鬼给发现了。
这是大机缘，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这一次了！
马大头跟牛小舌很是激动！
“两位贤弟，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今晚不醉不归！老哥这儿有一坛明末的古酒，这就去拿来。”盘大年没有回答牛小舌，而是从土灶上爬起来，走向屋外，来到院中的桃树前，摘下一片叶子，注入了一道神识，弹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