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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娇斗莽解(1 / 1)

?穆青青和朴晶川登场引起一片艳羡之声,马博芳稍觉端倪,于是快敲三通鼓,比武开始。峨眉、衡山两派立派已久,门派武功早已完善,只因个体不同所能修炼境界各是不同罢了。而今穆、朴二人皆是各派三代弟子当中的佼佼者,此次登台都做足了准备,一交上手便是打得不可开交。

两柄木剑本轻,在二人手中犹如龙蛇飞舞,伶俐曼妙,一时女子剑法之柔美被二人着实显现。

小斗儿在场下本是看招数,而这次确慢慢的看呆了,并非二人剑法多高超,而是被二人婀娜身姿所吸引,他见二人不是在比武更像是在欣赏舞蹈。

早些时候小斗儿目光全盯在穆青青身上,过了一时才注意到朴晶川。这朴晶川身材匀称,跟穆青青差不多大的年纪。穿戴显然不及穆青青那般华丽,而且尼服式样本来就不如道服,但衡山俗家弟子尼服稍加更改,兼之长发飘飘,肤白如雪,却不失美女本色。转眼二人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先一时穆青青占了上风,因此小斗儿才注意到处弱的朴晶川。小斗儿天生心地善良,最看不得年轻女子被人欺负,哪怕是女子欺负女子,因此心下好生不忍两女相搏,只恨马博芳为何不制定女子相斗仅限制二十回合,那才算是怜香惜玉。

又过了一会二人斗至四十回合。随着回合增加,穆青青体力渐渐不支,原来这穆青青本事大户人家,上得峨眉山全是父母意愿,想其从小体弱多病,而家中仅有两女,如不学点武功将来就算继承家业恐怕也难以安定。恰逢峨嵋派开招俗家弟子,但对俗家弟子出身要求甚严,像这穆青青一般的大小姐本是不收,而穆家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兼之夫妇诚恳,这才被静贤师太收留。收留穆青青这一批俗家弟子之前,衡山派并没有俗家弟子,仅是时局动荡,道观香火渐疲,为了维持峨嵋派百年基业,静贤师太也是煞费苦心。而这穆家老爷当真阔气,一出手便足够峨嵋派净吃十年。后来时局相对稳定道观香火日盛,峨嵋派一时倒是恢复了元气,再也没有再收俗家弟子。而这穆青青上山之时仅有九岁,在家之时虽然管教甚严,但哪里能赶得上这峨嵋派清修之地,百年大派的规矩。她哪里肯忍受,一时娇气大发,没人降得住她,但唯独敬畏静贤师太,她年纪虽小,但见众人对静贤师太敬畏有加,惟命是从的样子,便在她小小的心里心生敬畏。又见静贤面慈心和,对自己也关爱有加,便常常只跟静贤独处。静贤本是道学高人,一时被这机灵可爱的小女孩缠着也心生爱意,但迫于规矩也要常常教训她。后见穆青青常常缠着自己便撵了几次,可是每次撵走见穆青青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泪水好似跟自己母亲分别那般情景,于是心中好是不忍,再后来渐渐的也就不撵她走,而带在身边。而这一来穆青青身份陡然升高,本来家富人贵就没人得罪她,这一得宠那当真更了不得,常常欺负奴使师姐妹,后来被静贤教训了几次倒也收敛了不少。

穆青青虽得静贤师太亲传,但这穆青青确是一副大小姐的身骨,哪里吃得了苦。幸得静贤悉心教导,兼之心性机灵可算学了念慈几成功夫,这才在洛阳比武大会现显身手。但前几阵未遇强手,而对阵多为男子。而好手往往都是各大名派弟子,哪里肯当众跟女子斗狠,往往一时大意反倒吃了亏,更没想到这花一般的小女子剑法如此灵动难解,一时输了便也只是微微一笑,少有动怒者。因此穆青青一路轻松过关,可这时遇见的确实衡山派好手朴晶川,大家同为习武女子、都师出名门,而又都美色一品,眼下较量倒也较劲。只是时间一长穆青青倒是要为平时偷懒耍滑付出代价,慢慢二人又斗了二十回合,便已显疲态。

按理说这洛阳大会倒不必非比出输赢,如见不支当场认输也是屡见不鲜,且博得一个谦逊礼让的好名声倒也自在。可这穆青青从小争强好胜哪里肯认输,她这一身武功倒多是静贤让他参加同门比武给逼出来的。她只是不愿输给别人便才肯用点功夫,只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常常几招打败同门师姐妹便不求上进。静贤常叹息:“老天倒是浪费了这么一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万般好处集于一人,却偏偏不让她修成正果。”言下之意,穆青青家富人美、机灵聪慧好似天下女子想要的她都有,可偏偏不肯用功,确实让人感到遗憾。

穆青青虽然争强好胜可毕竟聪慧,跟同门是姐妹相处融洽而其继承父亲阔绰性格,一时变成了一干师姐妹的孩子王。此次洛阳比武,她更肩负峨嵋派主力,眼下便是进入四强的难得机会,哪能轻易认输。于是咬紧牙关心中不断盘算,只是时间场了身不由己,额头汗珠渐落,这时小斗儿见状好是不忍,只是擂台之上不便为其擦汗便是了,否则此时早已身处其中为其解围。穆青青眼见朴晶川后来居上,心中着急,尽使峨眉上层招数也无法逼得朴晶川再退半步,于是慢慢出于下风,可这穆青青心眼极多,见势不妙便心生怪招,主意已定只见朴晶川一剑刺来,便也一剑刺去,而且直刺鼻子,朴晶川见如此谁能将其击败,但自己也难免被刺,对方使用木剑但刺破鼻子那也是轻而易举,于是心中畏惧便闪身躲过,穆青青见对方中计便连出几招都不顾一切的刺向其面,朴晶川怕破了相,便一再躲闪,最后穆青青干脆一剑直刺见不中便将剑抛出,朴晶川本已躲过这一剑但没想到穆青青将剑抛出,一时慌乱闪得狼狈,这时穆青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朴晶川的长发往怀里狠狠一拉,朴晶川但觉不妙便往回拽这一下二人都用上了全身功力,只是可惜这一缕长发生生被挣断了。穆青青虽见朴晶川挣脱可手中握有一缕长发好不得意,好像她已经手下留情赢了这一阵。

而此时朴晶川心中好不生气,她万万没想到穆青青会使出如此不规矩的招式,而此时穆青青剑已离手便不加多想,欺进身前便是几剑。穆青青本以为获胜,却没想到惹怒了对手,一时被朴晶川逼得好不狼狈,又见朴晶川一招“劝君回头”先是虚点直刺后变招斜劈,眼见这一招万万是躲不过了,就在这万难只时忽见一少年猛越台上,一把抓住朴晶川木剑然后用力一握只现一团黑气弥漫,木剑“咔”的一声折断。然后少年抱住穆青青转脸对着朴晶川连连摆手,哀求道:“朴家姐姐手下留情,这一阵算你赢便是了。”

这一变故实在来的太快,就连朴云都没注意小斗儿何时冲上台去。

一时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继续鸦雀无声。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场下一片哗然,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隆震全场。

场下观众本见二女斗到白热竟然已经快发展成肉搏相残了,或为担心、或为看热闹,大家均在兴头上,陡见朴晶川这一招穆青青再也无法躲过,忽见一团黑影冲上台,破坏了一场好戏。见这少年身法迅速若似闪电一般,跳跃、掐剑、抱人、转身仅是弹指瞬间,最后来了一句“朴家姐姐手下留情,这一阵算你赢了便是了”这一幕均被聚精会神的众人看了个清楚。反而把大家震呆了,不少人一时张开大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呆呆的愣住了。

场上场下均为这一幕蒙住,就连高台之上的高人也都觉得这事匪夷所思。于是时间好似停滞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家这才缓过神来。而场下笑得最开心的恐怕就是鲍大象了。他本来旧伤未愈,却担心表哥强求观战。而出来之后便不想回去,看二女逗得精彩还常常喊上两声。后见这一幕,见这一少年便是耶律泰斗,心中对其好生敬佩,天下最随性、果敢、潇洒、怜惜美女之人不过如此,一时逗得鲍大象笑得面部抽搐,肚皮抽筋却还止不住,赵小源恐其兴奋过度累及旧伤便连封了他几道大穴,这可把鲍大象难为够呛,只是身体被制,摆出一副狂笑的样子定在那里。

穆青青本来已经打算受了这一剑,手中仅仅握着朴晶川的头发,两眼却紧紧盯着朴晶川手中的剑。就在这一刻小斗儿挺身而出,本来是一阵感激,却见小斗儿将自己紧紧抱出为自己求起情来,而这一下将全场震翻,四下无声,一时被小斗儿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先是觉得热情,后觉羞涩,再后来觉得小斗儿好生无礼,当场下爆笑,穆青青终于忍不住脚下发力连踢了小斗儿几脚。只是未用上真力,只震得自己脚尖生疼。最后觉得不过瘾伸手便是几掌,打在小斗儿头上,脸上。小斗儿自觉自己闯了活,闹得大家好生尴尬,这时受了几脚几掌倒也没往心里去,只觉得穆青青小手抽打在自己脸上之时好像抓痒痒一样,甚至能感觉得到穆青青的体温和手掌皮肤华润细腻。穆青青打了几下只觉没趣,便站在一边又是恼火又是委屈,侧着脸斜视小斗儿。小斗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呆呆的站住不动,好像等待太公上来把自己揪走,一顿训斥便是了。而这时朴晶川也刚缓过神来,只觉刚才本来愤怒后觉自己盛怒之下略有势态,而眼下一群男男女女嘻哈一片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时高台之上峨嵋派静贤师太面露微笑,而衡山派掌门念慈师太却微怒色。一旁黑龙帮二帮主陈招最是好事,见二位师太表情各异当下心中好是鄙夷,想道:“这帮臭婆娘平日里装出一副德高望重的臭架势,好似快要成仙了似的。如今见了本门弟子或胜或败倒也不是有忧有喜?那平时装得一副清高可也算够难受的了。”于是陈招在旁不顾身份跟着场下人嬉笑开颜。念慈师太转头瞪了他一眼,却只装做没看见。其实静贤师太所笑乃是见弟子无碍,而这少年当真行事可笑;念慈师太也并非因弟子输了一招半式而不悦,而是因为见小斗儿行为轻薄不知检点,心下愤怒。二人均为化外高人,却被陈招度量。

这时马博芳来到台上,他面带微笑并无什么这怪之意,只是见小斗儿挨打不还手便之其心意,于是便拍了拍小斗儿肩膀让其回归座位。小斗儿瞅了一眼穆青青,而这时穆青青却还再侧脸盯着小斗儿,小斗儿每见穆青青那双眼睛都是心中一动,而此时不做多想,便回到座位。归来之时见朴云一脸严肃,却并未当场这怪,于是自觉闯祸非小回去定遭暴骂。马博芳此次来先是征求了刘清风、静贤师太、念慈师太的意见,毕竟是穆青青先得手,只是比武,如果狭路相逢恐怕就不是拽几根头发的事情了,于是大家商定由穆青青胜出。而当场宣布却不合时宜,见小斗儿呆在场上便亲自劝下台去,而后宣布。

穆青青见胜,心中好不得意,将手中几缕青丝掷在地上,便轻身下去了。而朴晶川却并没有回头丧气,见穆青青丢掷长发,便低身拾起,慢慢的归拢在一起放入怀中。

此时这些细节恐怕别人没有看见,只是在一旁嬉笑谈论,而鲍大象确被赵小源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只是将这些细节看得清楚。鲍大象心道:“那穆青青好是狂傲无礼、不可一世,哪里如这朴晶川这般心思细腻、楚楚可人,当真讨人怜爱,可惜那小斗儿行事乖张倒是帮错了人。”这时赵小源见鲍大象已不再激动,便为其松开穴道,鲍大象转身向赵小源就是几招点穴手,幸好赵小源早有戒备,否则这几下非被鲍大象制住不可。原来二人从小便一起玩耍打闹,这互相点穴、躲闪的功夫倒也练得纯属了。

这一日观众算是大饱眼福,不光看到好手们真架势的招呼,到了头来还能看到美女帅哥上演一场打情骂俏,当真有趣,不过今日就这四场斗完便是散了,只是期待明日能够好看些。

小斗儿低着头跟朴云回到客栈,小斗儿一直不敢说话,只等太公发作。

而朴云一路无言,回到客栈便打开一个盒子,在盒子最底下翻出一本经书来。经书表面写着梵文,小斗儿自然不认识,而朴云拿着经书端详了半天,转身对小斗儿道:“你今日可算闯了大活了。”

小斗儿见太公说话,却并无盛怒之样,心下大宽,只道是今日“英雄救美”被太公定性为“闯了大祸”。小斗儿不语,只是静等朴云继续责备。

朴云见小斗儿不言语,明白他的意思,便又道:“太公不是责备你救峨嵋派弟子的事情。虽然此事并非什么好事,但你天性率真本也不过如此,只是今日之事当真还是让太公大感意外。但是后来太公想到了一件事情,恐怕对你我不利,但其中缘由你不必知晓,只是太公手里有一本经书甚是重要,恐怕不日太公便没有能力保存,而你武功低微想保得住这本书恐非你所能,于是太公想毁了它,但是毁它之前太公要你把他原原本本的记在脑子里。”朴云说完看了一眼小斗儿。

小斗儿自觉乌龙,白闹了好大的担心,但见朴云手中经书厚厚一本,如何在不日之内尽皆记牢,于是想到这必是太公气坏了,想出这怪招教训教训小斗儿。于是小斗儿诺诺道:“小斗儿知错了,累得大相国寺、太公名声,明日小斗儿自会在台上向大家赔礼,并说明早已脱离大相国寺便是了。”

朴云见小斗儿答非所问,当即笑了笑道:“年轻人,率真潇洒有何不对?你看那漂亮女子被人欺负,便挺身而出哪里有错?别说素不相识,就算你看上那女子想娶她为妻,你当下孤身一人又有何不可?太公还道你明白是非,怎地今天这么糊涂。”

小斗儿自觉行事乖张,今日便算是到了头了,可听太公言下之意并未这怪,反而鼓励自己,当下也不知道朴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来心道太公让我背念经文,那便是责罚了,可我天生过目不忘尤其对书本上的文字最为敏感,那又有何难?太公也太不会责罚人了,只是要我静心看经书当真是难受的很啊。

朴云见小斗儿表情便多半猜出,这小斗儿三岁便在朴云身边,一切心事便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时朴云缓声道:“你我缘分恐怕也快到头了,这并非太公吓唬你,不日便有大祸临头,那是这本武功绝学恐被遗失,那当真是让太公死不瞑目的一件事。你且不要胡乱猜想,今日之事在太公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你且记住以后行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便是了。这本武林秘籍乃是红黑神教至尚武功,绝非你我能练,但如若这本奇书毁于我等只手那在黄泉路上有何颜面面对红黑神教历代高人,因此太公要你在今晚便将此书尽数记在心中,然后烧毁。”

小斗儿见太公绝非戏言,而且看样子这并不是一本梵文佛经,而是一本了不起的武功秘籍,而且这本秘籍记载这红黑神教的上乘武功。见太公半命半求,当下小斗儿跪倒在地,正声到:“太公且不必担心,小斗儿从小深受太公养育之恩,如今日有何为难小斗儿必将拼命保护太公。”

朴云见小斗儿心诚,心下宽慰,和声道:“呵呵,当年曾有人道‘养契丹人便如养狼’而当时太公便不相信,如今看来却是太公对了,小斗儿你还有很多身世之谜你的母亲并未在属性中提起,我想她肯定是不想让你刚刚长大便深陷深仇大恨之中,她更是希望你活得开心,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实在是不多了,而太公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起,因此今日便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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