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散失算了。
整个早上，路过的人不少。
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买瓜，连问询的都没有。
因为，这里离长安只有几十里，这些旅客都走了几百里，远的上千里，都迫不及待早点赶到长安，结束这漫长的旅途呢。
更别说，在往东二十里的地方，有个驿站，那地方，是入长安前的最后一站。也是长安人送行的第一站。
没人会在中间停下来。
萧散才穿越过来，不知道这个情况的。
等他从一个路过的农夫那里得知情况的时候，说实话，脸都黑了。
这……
不过，也有好事。
就是农夫家就在附近，他告诉萧散，他占据的这一片乱石岗，都是无主之地。
这乱石岗，不但上面是石头，下面也是石头，做乱葬岗都没资格。
听说，还风水极差。
萧散看左右没有客人，就破了一个瓜，请老农吃，然后聊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好聊的。
就是聊一些村中新闻。
他从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今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他们村中小地主死了。
“不大，四十多岁。”
“哎，这个人啊，这家产，抠出来的。”
老农还在絮絮叨叨。
萧散却已经确定，赵都他们确实是鬼差。
突然，老农起身，说：“谢谢，小郎的西瓜，小老头先去忙了。”
这会谈结束的有点突然。
萧散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有留他。
也来不及留他。
他还没开口呢，这个老农已经一溜烟跑了。
“这被鬼追了么？”
这时候，有人说：“哟，这里有个卖瓜的。”
萧散掉头看，七个小年轻已经来到了自己得摊子前。
这些小年轻没有骑马，手里面却摇着马鞭充派头。
带头的问。
“老板，你这瓜甜不甜。”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拿起西瓜，开瓜了，根本不等萧散的回答。
“这大热天的，兄弟们都吃个瓜解解渴。”
“对了，老板，这瓜要是不甜的话，今儿可要砸了你这摊子。”
听了这话，萧散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了。
这些人就是每个生意人都会碰到的捣蛋鬼。
运气好，他们只会吃几个瓜。
运气差点，他们肯定要收月钱的。
更倒没的，他们就要东家，萧散反而成了打工的。
萧散说：“一个西瓜六十文。”
“这么贵？”
“会赚钱啊，小伙子，你不错。”
“大哥，这瓜不错，挺甜的。”
“嗯，今儿算是遇到一件顺心事。”
这几个人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翘着腿，吃着西瓜，没人把萧散的话放在心上。
萧散也不在意。
看着他们吃西瓜的样子。
他们吃西瓜，都是单手破开这西瓜，然后用小刀在中间转一圈，就吃这中间的瓤，其它的都扔掉了。
当然，他们的聊天内容很有意思。
某个大佬被他们打一顿，某个小子不听话，过几天要去收拾。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也吃饱了，话也聊完了，个个起身，留下满地的被糟蹋的西瓜。
好家伙，七个人，吃掉了五十个。
“老板，你这西瓜不错，明天我们再来啊。”
萧散说：“瓜钱你们不给么？”
“什么？”
“什么钱？！”
“瓜钱，五十个西瓜，六十文一个，合计三千文。”
带头的那个人，笑了。
“瓜钱？这天下还有这种事？”
“我就告诉你，我刘某就是在长安城下馆子都不给钱的。”
“吃你这几个烂瓜还要钱。”
“你算老几啊！”
他越说越气，真觉得自己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