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隔着玻璃，拿起电话的冯小玉看到被关押的父亲，心碎地失声痛苦着。
趁着冯小玉与父亲在交流感情，叶辰则是在观察着她父亲冯康。
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眼窝深陷，四肢看起来一点也不壮硕，感觉就像是个流落街头的颓废大叔。
在来警.局的路上，冯小玉曾向叶辰介绍过他父亲的基本情况。
某小型网络公司的高管，年薪在百万上下，在魔都算不上什么成功人士，但养家糊口绰绰有余了。
可从现在的形象上看，他与叶辰预想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时，父女间的深情谈话似乎接近尾声了。
“爸！你放心，我的这位……朋友！对，我这位朋友很厉害的！”
因为是第一天相识，就自称是叶辰的朋友，让冯小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当她向叶辰递来询问的眼神时，叶辰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许。
她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身陷囹圄的父亲，叶辰当然不会介意。
“他无论问您什么，您都一定要认真回答他！好吗？”
擦干眼泪的冯康，向女儿点了点头。
于是，这次换叶辰与冯康进行通话。
按理说探监的时间早就过了，好在有黄诗雯帮忙。
“叔叔你好。”
叶辰把语气控制得很好，以免冯康紧张。
“小同学你好。”
冯康抽噎着回应。
“叔叔，我想知道，你在案发的前一天为什么去酒吧，以及跟死者那一家的男主人发生口角的原因。”
冯康沉默了少许，他先看了眼冯小玉，最后视线又回到叶辰身上。
“好吧，其实我失业了……”
“失业了？”
叶辰用余光观察着冯小玉，她很吃惊，看来并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名义上是公司裁员，其实是内部斗争引起的。”
“我瞒着小玉和她妈妈，但心里一直难以接受，就自己一个人跑去喝闷酒。”
“那天，我承认我多喝了几杯，但我没有想要故意找人打架的想法。”
“是那个人先骂了我一句，我才跟他发生口角的……”
叶辰好奇地问道：“他为什么要骂您？他骂了您什么，让您这么生气？”
“我当时喝得醉了，双腿伸得比较远，他走路去取酒的时候，不小心被我绊倒，一瓶新酒也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然后，他骂我是‘不务正业的酒鬼’。”
“我明白了。”
叶辰确实明白了。
冯康当时正沉浸在失业的阴影中，被人骂“不务正业”，等同于火上浇油，戳了他的痛点。
所以他恼羞成怒，跟那名死者扭打起来。
“那之后呢？”
叶辰继续追问。
“之后我们就被酒吧里的服务员还有老板给拉开了，不过我得承认，我不擅长跟人打架，好在我们及时被拉开，否则吃亏的人一定是我。”
面对叶辰的提问，冯康的回答详细而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