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呼春院出来后，海月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满脸纠结之色
只因为月华所说的合作交易，针对的并非是他自己，而是其师父悬壶子
一想也对，正如小厮所说，月华身份不同一般，恐来历不小
能开出助人破命数镜办法的报酬，所图谋的事情绝不简单，也远非自己这个涉道未深的小道能完成的
海月没有着急答应月华的合作，并非怕老道不同意，虽然其已经吃准了老道，紧抱老道大腿，不突破道人镜不罢休，但他还是决定先和老道悬壶子商量一下再决定
毕竟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任性而为
至于合作事宜，以及如何相助突破人镜之机缘，因为海月没有答应下来，月华也没有过多透露
就海月自我感觉来，此事只怕危险异常，困难重重
海月摇了摇头，抛去所有思量，想要跟老道商量，就先找到他再说
单手一掐法诀，手指连弹数下，只见一道淡黄之气自手中流出，围绕着海月身前的平金盘旋而上
同时口中念叨着法诀
“人人道，地人道，天人道，相术闻清自然道，吾以生之气机，塑灵显念他之像、、、”
几个呼吸之后，淡黄之气如飞鸟一般，发出轻微的嘶鸣之声，飞射而回
在海月面前形成一块雾气腾腾的水灵之境，镜像模糊一片
海月轻轻吹了一口气“呼、、、”
雾气渐退，镜像凸显，一座老旧的木楼，门口车水马龙，门上挂着一面旗帜，隐约可见一龙飞凤舞的“酒”字
镜像变得更模糊，只是眨眼间，水灵之境瞬间崩塌，犹如从未出现一般
“呼”
海月大口的喘息着，似乎方才的施法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这闻息水镜之法果然需要莫大法力，以我如今命数镜大成的道行，仅施展一次，竟如此费心费力，看来不到人镜之上，这法门是不能轻易再施展了”
海月摇头自叹，随即盘坐休歇调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缓过神来，略微整理一下着装，方才向街道之上走去
水灵之境测得那老旧木楼的酒楼，海月有印象，那是在与悬壶子老道二人刚进入拦湖城时，有过停留的休歇之地，位置在城西
海月便朝着城西的方位赶了过去
路途中，闲来无事，一边把玩着那只自清水竹苑拿回的录音海螺，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一路上听了数次海螺里反复出现的声音，却还是一次接着一次，总是忍不住的还想再听一次
海月将海螺靠近耳旁，一阵轻微的婆娑之声出现，只听闻呼吸之声大作，越来越重
似是在奔跑，似是在打斗，声音循序渐进，一声更比一声高昂
并非是声音的尖锐程度，而是其中富含的感情，如身临其境，似水乳交接，难舍难分
“割啊，割啊，割啊、、、嗯嗯啊啊，一库嘎、、、库嘎、、、”
声音此起彼伏，似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
但此声音并不长久，约莫十数个呼吸的时间，就完全结束
海月听完最后一次，脸色已有涨红之色，心里嘀咕道
“这绝对是老贼粗鄙的声音、、、”
不多时，街道尽头已经出现那座老旧木楼，旗帜上除了那个特大的“酒”字外，还写有招牌“淼水涧”
走进店内，其中人头涌动，人声鼎沸，不仅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在一旁空隙之处
当海月进入店内时，竟遇到无人上前接待的尴尬
好在众人目光都被高台上一说书老者所吸引，无人关注店门前的无关紧要
海月也如那在人群中穿插不停，不见身影的店小二一般，钻进人群，搜视着悬壶老贼的身影
不过半响，饶是一楼大厅内容纳了百数人，海月通通做了个遍，不见其踪
倒是在穿插之际，被人群议论之声，以及说书老者的惊堂之音所吸引
“时老方才讲了什么战报？可否劳烦老兄简单告知一番，唉，小弟来迟错过了……”
趁着说书老者停书茶润之际，一名黄脸汉子站在门口的柱子旁，向另一黑脸大汉问道
“咳，小兄弟不必焦虑，方才时老不过说了一次暴乱而已，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黑脸大汉听闻其话，凶神恶煞的模样竟变得热情似火，两人似是多年的好友，没有半点间隔
看来这两人是这淼水涧时老的忠实观众了，海月不自觉的笑了笑，心想道
有二人一问一答，自己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对于这样志同道合，一见如故的友情，海月还是颇为倾心的
遥想不久之前，他也曾在某处风花雪月之地，结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陌生老友
一起骑马吟诗，一起饮酒作乐，一起逆风尿远，一起做那快乐的事
最令人印象深刻，舒畅无比的是，在去往风月场所的路上，议论着上一次的对敌战事
敌人如何凶猛，战事何其悲壮
“暴乱？可是衔接上回书所讲的长尾起义？”
黄脸汉子似乎极度痴迷，对黑脸大汉不在乎的暴乱，显得格外惊讶
“不是的，这次暴乱是东星岛的贫民起义，与长尾岛起义并无瓜葛，似乎是抗议岛外势力的入侵……”
黑脸大汉一脸茫然的回答，似乎无法理解这些啥起义的意义在哪里，有何不同之处
要俺说，起啥义啊，这群没脑袋的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