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那美的使者从我出生开始就如影随形,像是空气一样将我紧紧缠绕.........每时每刻,我都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你这种连命都不当回事的疯子,就少给我摆出一副十分了解我的样子在那边自说自话了!”
无惨可怖脸孔上的数十颗血丝眼球肌肉隆起,瞳珠凝成一点,眼白扩得极大,正恶心诡异地环转着。
四处碰撞的眼珠看似纷乱,实则有序,监视的范围连一丝死角都不会留下。
然出乎无惨意料,被瘴影掩藏的白泽没有选择绕好背袭,而是简洁明了地瞬闪至无惨头颅分毫不差的正前。
“啊,我当然了解你啊........即便我对你那漫长似裹脚布的人生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硬要是说这个世界上,有唯一一个能够找出你生命的一星一毫闪光点的人,那无疑就是我了。”
白泽瞪着死鱼眼,颇为认真地念道。
右手拂刀,拜泪刃背朝己,侧于左身,手臂俨然曲折到了极限,以~肘向前,斩势已立。
他的这番话语并不是胡诌乱扯.........几乎所有鬼的源头都是鬼舞辻无惨,而每当他用不死斩吞噬能量的时候,就一定会有无惨的碎片-夹杂其中。
时至如今,就连白泽本身都已数不清,脑内到底混淆了多少无惨的记忆,十年?百年?甚至........千年。
记忆承载着命运,而白泽的命运却早已纠缠混杂.........恶的痕迹仍旧清晰可见。
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如此巨量且浑浊驳杂的人生,白泽至今都没有人格崩坏可谓是一个奇迹了。
但正如前之所言,这份“灵魂”可是十分十分的难吃。
“血鬼术——黑血枳棘·俱灭刃雨!”
与白泽那副冷漠过头的淡然相比,无惨这边可就显得有些过激了。
即便生长再多的眼睛亦是无法捕捉到白泽那超脱界限的速度,被突然出现在眼前极近处的白泽吓了一跳。
那唯一仅剩的大脑也不曾经过思考,身体强烈作响的求生本能立即便全力发动着自己的血鬼术。
地上的肉块......血迹,乃至森白的骨骼,那些零散的碎片大部分都来源于无惨,现今亦仍是听命于无惨。
在此一刻,此一瞬,此一刹,统统都扭曲变形,毫无常理也无需常理,缩成极端细密的一线。
然后.......喷射而出,那是漆黑的,泯灭的,观测不到距离的限制,如万军之箭矢,似刃天之凛雨。
整片,偌大,看不到尽头的无限之城俨然变作一片荆棘炼狱,目光所触之处莫不是生长着倒刺棘刺的漆黑枳刃。
就连脚下宏伟,不知底深的竖状建筑都被这像是植物的根茎一般贯穿深入,倾起一阵阵波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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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给我死在这里吧!”
这是无惨最后的杀招了,是拼尽所有血气、气力乃至生命力的绝命一击。
早就被污血沾染透彻的苍白长发此刻亦是更为病白了几分,那张傲慢的面孔不见踪影。
龟裂的皮肤流露着血块,数十的眼珠坠至欲出,仅剩的头颅裂着兽之獠牙,嘶声渴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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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眸间微微一颤,始终紧闭的双目刹然睁开,那漆瞳凝的始终是身前正前,无惨的头颅所在之处,对于这贴至周身的无常荆棘却视若无睹。
“嘶.......我之呼吸·全集中,叄之型·乱。”
一如往常的全集中呼吸,齿间吐出的却并非蒸腾白气,而是沾染着深切恶意的猩红之煞。
奥法和先前的叄之型不同,却又极为相近。
说到底,这一剑式本就与前两型不同.........与白泽所解析到的所有剑式都不同,那是境界的差距,那是.........截然不同。
哒...哒...咔。
这是时间流动时发出的异响,理应无人可知,而白泽........却听到了,也触碰到了。而最后的一声,代表着世界的齿轮再一次被锁住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