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着那些七嘴舌的弹幕，林牧也不再搭话，而是看着灰蒙蒙的雨幕。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小不了了。
林牧坐的有些腿麻，刚刚起身伸了个懒腰。
吱嘎——
嗯？
他转头看去，朱红色的大门似乎开了一条缝隙。
吵杂的吵闹声、欢笑声交杂，锣鼓急促，戏腔婉转。
正唱到：
“包明公在朝有名哼哼……气，笑比河清古来稀。今日为何来儿戏？谁见本宫有前妻？”
“南衙有人告下你。”
“有人告我啥凭据？”
“要凭据，有凭据，人命大状拿手里，状纸上告你三款罪”
“拿过来！”
“陈驸马你扯碎状纸我问谁？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丈夫陈世美。陈驸马，陈千岁，一字不差就是你。一告你，双亲亡故不戴孝，身在朝中穿红衣，陈驸马，可是穿不得。二告你，贪图富贵起恶意，差定韩琦杀前妻。三告你，已婚男子重婚配，在宫中招亲把君欺。这本是欺君罔上，抛父弃母，杀妻灭子三款罪，宗宗款款犯条律。不是包拯我儿戏，是你遇事三分迷。常言说，论吃还是家常饭，论穿还是粗布衣，家常饭。粗布衣，知冷知热结发妻。
奉劝驸马认下好，认下好，若不然，祸到临头后悔不及。”
词唱罢，台下掌声若雷动，叫好声一片。
更有激动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他认得这段唱词，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在日记里写过，曾有过戏班来寨子里搭棚子演出，演的就是这铡美案。
[这是什么，不像是唱歌，不过...好像还蛮好听的。]
[爱了！爱了！]
[我知道，这是神秘的东方艺术。]
...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河，它滴名字就叫黄......]
林牧看了看弹幕，科普道：“这是秦腔名曲《铡美案》，一群没见识的。”
感觉自己被主播嫌弃的直播间观众开启了一波群嘲模式，大概意思就是，除非你现场给我们来一段儿，否则你也是个小辣鸡。
林牧呵呵一笑，表示这是另外的价钱：“别想了，咱卖身不卖艺。”
[嗯？？？（疑问.jpg）]
[??????]
...
[主播，我有个朋友想和你线下深入了解一下。]
[万人血书求联系方式，第一个。]
[+]
...
[+]
林牧：“......”
现在的网友，都这么皮嘛？
林牧没有理会弹幕上的PY交易，直接选择性无视。
他慢慢像朱红大门凑近，想要透过露出的一点缝隙看看里面究竟有多热闹。
明晃晃的灯光透过门缝笔直的照在林牧的脸上，猪头肉、女儿红......美食飘香。
林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中对这扇门后面的繁华盛景更加感兴趣。
林牧微微弯腰，将右眼贴近朱红大门的门缝。
就在这时，一张脸陡然出现在门缝后面，面色煞白，嘴唇红润，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几乎与林牧一起贴近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