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啪”的一下站起来，很快啊！
就老老实实凑到桌子前，用屁股黏着半边儿椅子，嗑瓜子一样在几个盘子里捞边儿，捡一些菜叶子吃。
黑暗的社会啊！
朱载垚心里感叹着。
使人变成了阉人。
“你被派过来，大概是带着任务的……你先别否认。”朱载垚说。
李芳又跪了，只是一个劲儿磕头，话他是没法说的。
朱载垚无奈地喝住他：“我又没打算找你麻烦，你照秦公公说的做就是。”
那你还说？
李芳跪在那儿哆嗦，不知道朱载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就是朱载垚不懂了。
他便宜老子嘉靖帝，除了修仙达人外，还是个猜谜达人，半辈子就喜欢给人出谜题。
北方大旱了，出个谜题；
南方大水了，出个谜题；
官员出缺了，出个谜题……
然后，就连着司礼监的太监和内阁的大臣们，一块儿去猜谜，来判断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意思。
猜对了，照办了，那叫合圣上心意，升职加薪大大的有；
猜错了，办砸了？那是你没有领会圣意，请把黑锅戴好，圣明天子嘉靖是没有错的。
要是大臣，办错了也就是个革职归乡；
可要是太监，那基本就是个死。
三十年下来，宫里太监们最怕的，就是主子话说不明白，自己面临二选一，生与死五五开。
李芳的恐惧，让朱载垚愈发觉得，这个太监是值得招揽的。
“你在宫里多少年了？”他问李芳。
李芳战战兢兢回答：“奴婢是嘉靖十二年进的宫，眼下在内宫监写字。”
“写字？写什么字？”朱载垚好奇了。
李芳也是无语：“回小主子，写字是内宫监的差事，不是行为。”
“哦~~~”朱载垚恍然大明白，“听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李芳苦笑：“奴婢今年三十多了，确实也没什么前途指望。”
要不是隆庆朝翻了一年多的身，他也就是个泯与众阉人的结果。
“那不如跟着我？”朱载垚笑起来，“做个侍剑先生、江湖大佬如何？”
李芳猛抬头，傻乎乎盯着朱载垚。
“奴婢……手无缚鸡之力……”
其实潜台词就是，你个小逼崽子怕不是在逗我？
“不怕！”
朱载垚脸上，浮现出自以为很星爷的笑容。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