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大这么一说，严嵩、陆炳乃至围上来的言官们也纷纷摇头，做悲痛欲绝状。
可见都是真心痛。
朱载垚无语了：“等会儿！到底什么病啊？怎么就开始心痛了？太医院就这个水平吗？”
“呃……”李可大才想起他，“殿下，这‘真心痛’是个病症，并非我等的情绪……虽然我等也是真的心痛不已。”
朱载垚这才知道，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他拽住李可大问道：“真心痛是说心脏病吗？”
“心脏病？”李可大眼睛一亮，“殿下的总结果真精炼，这真心痛出自《内经》，医圣之《金匮要略》有言，心痛彻背、背痛彻心……”
朱载垚懒得听他在那儿掉书袋儿，回头开始询问狸花猫，明确了李可大诊断的结果，正是急性心肌梗塞。
可说到这个，朱载垚也没办法。
急性心梗在后世也是难题，现在看张老大人风箱都拉得有气无力，恐怕是无力回天……
等会儿？
心梗关呼吸道什么事儿？
朱载垚猛然想起昨日与张治相处的情景，对方很明显是呼吸系统出现了症状，这一点应该与心梗关系不大。
而他上一世做策划时，曾参与过一个官方项目，主题是描写华夏一位攻克了肺栓塞部分难题的专家。
那肺栓塞，不就与心梗极其相似，却在呼吸系统表现上有所差别吗？
朱载垚站在面色悲戚、不知真假的人群外，默默划拉着旁人看不见的模板，找到了此前十连抽获得的某毫无意义的奖励。
【链激酶溶剂套组】，最早用于治疗血栓类疾病的药物。
这也是他特别在意李时珍的原因，想着总能给李大神带来一些惊喜。
可眼前的选择是艰难的。
直到他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肺栓塞依然是个难解的问题，不是因为技术上的复杂，还因为发病过快，根本来不及救治。
在那位专家有所突破前，这类病人会被普遍当做心梗进行急救，结果错失了确定真相、对症治疗的良机。
也就是说，张治是不是真的肺栓塞，链激酶能不能真的救活他，都还是未知数。
而眼下朱载垚所处的环境，站着几十个科道大喷子，这一针下去要是出了个好歹，朱载垚此前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救？
不救？
朱载垚心中一片乱麻。
就在此时，一只常年练武、不太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