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顾气呼呼地看着李言眠，不一会又跟泄了气一般倒在了床上。
“真好。”她说。
真好，你能有这么完整的一个家。
真好，你的家里这么支持你。
真好，能被喜欢着。
真好
……
“咱们跟小时候一样好。”李言眠拦腰抱着邵顾。
“睡吧。”邵顾道。
“晚安，言言。”李言眠道。
邵顾那天晚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婴儿一样。邵顾很赞同冰心的说法，她的诗集里面对婴儿的赞美很高。她在这种姿势下舒适地睡了，可她长得这么大，看起来像是畸形了一样。
李言眠就那样伸长了胳膊搂着她，她想，你在我怀里，比拥有整个世界还安心。
次日早上，邵顾迷迷瞪瞪地被李言眠叫了起来，李言眠捋顺了她的头发，把她整个搂着坐了起来，只见邵顾懒洋洋地往她怀里钻——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起床啦，言言。”
“几点了？”她挣扎着要挣开眼。
“六点，快起来洗漱，一会司机送咱们去学校，路上你可以继续睡会儿。”
邵顾听见时间，猛地下了床“怎么都这么晚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昨天忘记上闹钟了。”
“这边。”李言眠带着她来了洗手台。她拿着梳子替邵顾梳头。邵顾一看新牙刷上面都挤好了牙膏，连漱口水也盛好了，她刷着牙嘟嘟囔囔道“你做的？”
“给言言做的。”李言眠轻轻地拢起面前的发丝，帮她绑了头发。
邵顾感受头上的力度，盯着镜子里面的李言眠道“谢谢。”她心里一软，想了一下，又心慌得想着李言眠是不是一时兴起献殷勤。她怕“失去”，可她又不断地说着自己不要贪心。
本生便是如此矛盾的人，何以谈得坦坦荡荡地去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