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PM:,天气少云。
卡兹戴尔与乌萨斯的交界线上,如同生着倒刺,浑身漆黑的陆行舰匍匐在地,以极快的速度前行着。
为了避免不小心随机撞死几个路人,【爱丽丝贝尔号】没有开启隐匿模式,声势之浩大老远就能发现。
虽说这条路线早就规划为航线,但卡兹戴尔这地方又破又穷,指不定就有不查航线还乱跑的。
不算稀奇,卡兹戴尔这片地佣兵可以说是最特色职业,有一些就专门在国界边上做事。
高速行驶的【爱丽丝贝尔号】上,本该封闭的甲板处于开放中,边上穿着一套衬衣短裤的周泽稳稳当当躺在一个沙滩椅上,遥望着这片孤寂而荒芜的大地。
土壤接近赤色,山岭起伏如龙脊,地面坑坑洼洼,险恶到看见脑子里就会自动冒出‘穷山恶水’几个字。
哦,这里没有水,站高了看差点以为是沙漠。
还有裹着许多沙尘的风扑面而来,体验委实不好。
周泽有点后悔想上来吹风了。
他本以为在高速行驶的战舰上迎风而立会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却没想到‘风度’‘温度’不可兼得。
便准备起身回屋,谁想这时身后传来了嘶哑低沉的声音。
“周先生喜欢这里么?”
刚刚起来点的后背又落下去了,周泽忍着难受做出淡然的样子继续遥望啥都没有的大地。
瑞贝尔走了过来。
她依旧是那一身漆黑的军服,走到周泽旁边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远方。
“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只是看着这片大地,我的耳边就仿佛传来了金戈与马蹄铁的交响。”
似乎泰拉人很喜欢说谜语和取代号,大抵也是特色吧。
还好瑞贝尔谜语人等级不高,周泽听得不累,至少‘金戈’‘马蹄铁’两词明确指向了战争。
“乌萨斯?”
能在这位置开战的也只有乌萨斯了。
“还有曾经的卡兹戴尔。”
瑞贝尔脸上露出一个怪怪的阴沉笑容,她摸出一根雪茄夹在薄薄的嘴唇上,拿出打火机护着火点了几次都没点燃,最后遗憾地收了回去。
呼嚎的大凤将她一头偏橘的金发吹起,跟着猎猎作响的军服飘扬,身体略微前倾手抓着栏杆,用流畅的炎国话说道:
“这里埋的大多是乌萨斯人的尸骸,在卡兹戴尔灭亡前夕,前仆后继死在这儿的乌萨斯人数以万计。也许就往我们脚下挖,都能挖出来几根骨头。”
周泽很欣慰。
看来瑞贝尔并不那么喜欢谜语,没有像某个薄荷色的老女人那样三句就有一句叫人猜谜。
“你以前上过战场?”
“小打小闹而已,基本上都是和哥伦比亚之间的摩擦。”
瑞贝尔的语气满不在乎。
有些浮夸了,跟凡尔赛似的。
周泽算了算她的年龄,不考虑是长生种的话最多就打过几年仗。
她还挺年轻的。
最近几年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没有大规模战争,不过小摩擦很频繁。维多利亚是分封制,哥伦比亚也是多个城市组成联邦,所谓的摩擦也就有限的几个城市参与进来而已。
确实是小打小闹。
实话实说,那没事了。
于是周泽哦了一声。
可能风太大了,瑞贝尔没听清他回应,过了几秒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