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紧张着，有一个高龄老太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婢女，走路一撅一拐的，显然是脚上有些毛病。
老太太身影有些不清晰，走路又慢，许臻等了好久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又等着她慢慢跪在了面前。
中年婢女从案台上拿出三根香，借着蜡烛点着，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将香掐在手中，双眼紧闭，嘴中开始了求愿。
往日里许臻听到的愿望大多一致，不是什么求子就是求官，像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人求的都是长命百岁，许臻都是一笑了之，毕竟人自己的命数谁都不能插手，既然来了，交了香火钱，听了也就罢了，许臻才不会放在心上。
可这老太太十分奇怪，她并不求长命百岁，也不求子女大富大贵，只是念叨着自己的事。
“信女老了，今日来佛祖这里，并不想求什么俗事，只是想念叨些自己的心里话，还请佛祖不要生气。”
“信女家中有一子，身居高位，身边并无兄弟，只不过啊，我儿取了个极其奇怪的媳妇，若是说这媳妇长相身子有什么奇怪也就罢了，信女也不是什么恶劣的人，更是不挑这些。”
“这媳妇啊，她是心里奇怪，她每日见了信女，不请安，不问好，只当做是身边的花草，一眼扫过就罢了。信女忍了几回，受不了也就和我儿说了，我儿只说是让信女忍受些，说这媳妇身上有些许子秘密。”
“信女不止一次问过我儿，想让他吐露出什么，可我儿竟然像着了魔一般，什么也不肯说。”
“信女老了，本就不该计较这么多，可今日我儿在书房里自言自语，十分吓人，见着了信女，也全然没了之前的孝心，甚至与信女争吵。”
老太太眼中含泪，一时没忍住便流了下来。
许臻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只叹是子不孝，不想着老太太又是一语惊人。
“信女少时曾犯了错，害了不少人，我儿这人，与信女一般无二，若是盯上了什么，就连自己都能豁出去，所以信女也就不求什么了。”
老太太的眼神变得奇异起来，嘴角还带了笑。
“信女只愿我儿大事将成，若是我儿为了大计而身死，只求拉着那媳妇与她的女儿一起，不求信女家中有什么活口，只愿留下我那孙儿，成江山大计！”
老太太脸上迸发出夺目的光彩，明明刚刚还清晰的五官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许臻脑子更加昏了，他强忍住不适，眯着眼瞧向那两人。
“哀家的孙儿乃人间龙凤，魂魄乃九天未有之精，先祖志在统一，几千年来却只能甘居人下，唯愿哀家的孙儿舍弃魂魄，统九国之天下！”
老太太的声音已然听不太清，许臻的耳朵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伸出右手一抹，粘稠的液体糊了一手。
他凝神一瞧，只见手中鲜红的血汇成小蛇，伸出大口就朝着他的眼睛冲来！
“我去你娘的！”
“兄长你说什么？”
嗯？女人的声音？
许臻猛然睁眼，一张熟悉的脸颊凑了过来，正死死地盯着他。
是妻子？
许臻恍惚之间似乎失去了记忆，伸出手想要触碰妻子的脸颊。
眼前的妻子似乎有些诱惑，蹙起了眉头，“兄长？”
兄长？
许臻迷迷糊糊的想。
妻子似乎从没画过这种细柳弯眉，身上也没有这么好闻的香气，莫不是，莫不是！
许臻瞪大了眼，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小伍！小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