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一对来客身上。
只见其中一人轻纱罩身,细长的身姿丰盈窈窕,秀气的黑发如瀑布般流散,脚步轻盈,衣衫环佩作响,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清泉般明澈,虽然面容被鹅黄色的珠紗遮住,但仍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另一人大约十三四岁,正是少女烂漫的年纪,头戴金丝小帽,身穿嫩绿罗衣,面如凝脂吹弹可破,鹅蛋般的小脸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粉嫩的鼻子微微上翘,眼睛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整个人看上去像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她轻轻扶着面敷轻纱的少女的手,似是她的侍女。
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皮肤黝黑,筋肉鼓胀的昆仑奴,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也如浇铸的铜像般一动不动。
整个屋子弥漫着幽兰清雅的香气,众人被眼前被这奇异的光景深深吸引住了,就连萧红衣和杨大娘这两个女人也不例外,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
还是小杂种先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感叹:“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
听到小杂种的话,那个看起来像侍女的女孩不高兴了,她鼓起小嘴,有点生气的说道:“讨厌,只说姐姐漂亮,人家呢?”她的声音婉转轻灵,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小杂种脸一下子红了,他在驿站生活的这十几年,很少看到女性,同龄的女性更少,像她们这么漂亮的少女更是从未见过,他一时有种语塞词穷之感,只能低下头,不敢直视她们两人,只得像蚊子般讷讷道:“你。。。你自然也是很漂亮的。”
那个蒙面少女开口了:“宁儿,不要胡闹。”
如果说刚才的少女声音悦耳动听,那这少女的声音已经不是用好听来概括了,那真是如夜莺歌声般悠扬,却又如露滴竹叶般清脆,更难得的是,外面风雨大作,声音无比嘈杂,而她的声音虽不大,却能神奇得盖过其他声音,直抵听者的耳朵深处。
那少女接着说道:“小女子二人路过贵宝地,值天气变幻不定,请暂住一宿。”
“当然,当然可以,我们这房间足够的!掌柜,您说点什么啊。”小杂种兴奋地向杨大娘喊。
这时,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萧红衣拉了拉萧然的衣袖,低语道:“外面飞沙走石,看样这场沙暴一时不会停,即使那人真是骁骑尉的追兵,凭你我二人之力也能应付,如果强行要走,孩子会受不了的,他需要休息。今晚你我二人轮值,守着就是了。”
萧然目光还是盯着神秘客,悄声说道:“我杀了他,更好。”
萧红衣却摇摇头:“不妥,这里人多眼杂,分不清是敌是友,更何况此人身份未明,一切都只是猜测,咱们是在逃命,自保就行。”
萧然将拔出了一半的剑收了回去:“听你的。”说罢,便利落地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萧红衣叹了口气,也跟着回了房间。她有时也摸不透这个弟弟的性格,萧然几乎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一丝情绪,冷漠的像个木头人。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保护教主遗孤,而他确实是保护教主遗孤的不二人选,只要有命令,他会不假思索、不打折扣的执行。
同一时间,杨大娘也如梦中惊醒,赶忙露出和往常一样的商业笑容,只不过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笑的有多勉强。
“两位姑娘,不好意思啊,小店今天有点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方便的很。”石纪、神秘客、小杂种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随后相视一笑。
神秘客歪着头打量着石纪,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小兄弟,说实话,我不想探究你的身份,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探究我的,大家萍水相逢,我希望都相安无事,但下一次,你再多管闲事,那就由不得在下无情了。”
“彼此彼此,我们本来也不愿横生事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要回房休息了。”说罢,他拍了拍旁边盯着蒙面女子出神的石敬瑭:“还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