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跟张贵德聊了一会。
聊了才知道,大概十几年前,御手记在燕京可是响当当的牌子。
它不是普通的金店。
而是专门出售宫廷制式金器。
有些是豪门大户订制的。
有些是国家专门需要采购的,比如外交礼物。
还有些则是大型剧组订购,贵重的都是杀青时准备分发的礼物,还有些仿金的是用来拍戏用的道具。
所以那个时候,御手记非常热门。
员工伙计最多时有五十多人,是个规模庞大的手工艺品店。
但是后来,随着时代变迁,这种老手艺慢慢没落,会的人也越来越少。
再加上张家不善宣传,也没有与时俱进。
结果御手记就慢慢萧条下来,一度从皇城根的黄金地段迁到了郊区一个偏僻的街道上。
到了今天,御手记张家就只剩下了张贵德一个传人。
他有个女儿。
已经结婚了。
但是张家祖训,宫廷手艺传男不传女。
就因为这,老头儿跟女儿女婿闹掰了,女儿一气之下搬去市里,跟老头儿不再来往 。
张贵德这老头儿也是倔。
不来往就不来往。
他自己一个人在郊区住。
偶尔做做订制活,基本上都是一些老朋友照顾着给的订单。
张贵德老伴儿死的早。
这么多年他都没再找,似乎已经心灰意冷了。
当吴畏问起他的手艺传承时,看他的意思,估计是想把这门手艺直接带进坟墓里去。
聊了半天,口干舌燥。
张贵德起身去倒水,吴畏就在他的店里到处转悠了一下。
很不错。
店里展示了几个模具,都是清代皇庭中的装饰样品,非常华丽古典。
老头儿的手艺应该是没的说。
吴畏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想法。
只要这老头儿还有心气儿可以干,又或者想开了可以把手艺传给他女儿女婿甚至下一代,那自己的金矿就可以搞一下了。
金矿里那么多资源,用点边角料就够开一家规模超大的宫廷饰品店 了。
一会功夫。
张贵德转身出来,端了两杯水。
盛水用的缸子,居然还是三十多年前的那种搪瓷缸子。
挺有年代感。
看着已经五十多的老头儿,吴畏突然问道:“张师傅,还想把你们张家这宫廷手艺发扬光大吗?”
“呵呵,早就不想了。”
张贵德摇了摇头,眼神里死气沉沉。
估计早就死心了。
吴畏笑道:“如果我雇你专门做宫廷金饰,你愿意做么?”
“雇我?”
张贵德一愣,抬头看着吴畏疑惑道:“吴先生家是做金饰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