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战从陆院回到合成营。
正是星期天,每周一天的休息日。
李达中校早早起床。
日常对着镜子自我欺诈。
“帅!”
表扬自己结束,满意地用小梳子梳理呆毛。
又往小脸蛋抹了点大宝sod蜜。
美滋滋地准备去相亲。
慕朵云晋升上校,在野战医院负责行政,美坏了一批以李达为首的单身军人。
喜悦!
合成营不仅训练量大。
相亲量也大。
自己当初睿智了,及时从士官学校跳出来。
然而没等李达出门。
方战一脸沉重闯进来,气息紊乱,眼睛发红,神态里竟有罕见的慌乱。
“教导员!”
“出大事了!”
嗯!
不是去陆院答辩了么?
这么快回来了?
不和三五同学聚聚。
等会,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出大事了”四个字就像拳头,咣当砸在李达鼻梁,让他脑子里嗡嗡地。
众所周知,营长方战虽然不肯好好当个人,狡诈无比,但主持全营训练工作等方面,无可挑剔。
强大、冷酷、缜密。
不是在研究战术就是在研究战术的路上,心黑手脏,泰山崩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所以,能让方战这副表现,一定发生了非常严重事故。
咚咚咚!
咚咚咚!
李零二三达心惊肉跳。
部队最怕啥。
答案:管理意外。
出现安全事件,不说一年到头等于白干,万一那个官兵受伤,当主官的都心疼要命。
道理很简单。
方战、李达现在也是培养白菜的主官了。
传承精神懂么。
士兵们就是白菜。
那颗坏了烂了扭曲了。
看见能不难受么?
除非没心没肺。
李达感觉有些晕,挺了几秒,大脑快速分析。
“现在出事。”
“是满副营长父亲又得了其它病?”
“嘶!老爷子,您可要坚强呢。”
“不对,满副营长已经打死不提家里人了,再大胆想,探亲休假的士官在路上发生车祸?”
“我的天......等会,还是不对,探亲士兵还没出发呢,昨天刚定下名额。”
“所以,再大胆点,排除一切不可能,真相只有一个!!!”
“难道说,洪兴国少校快不行了。”
哎呀!
李达痛苦地一拍大腿,发出“哎呀”一声哀嚎,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这个老洪,为什么一直要强撑着!
天生拧种,总是咬牙硬挺。
自己有责任,明明知道老洪身体不好,对他关心还不够。
想起上次和高城参谋长交流,高城提到洪兴国经常跑厕所,身体可能出了问题,当时自己就怀疑,那不是“可能”,那应该是必须绝症。
再联系最近洪兴国在办公室总咳嗽。
嘴里咳嗽!常跑上厕所!两种现象同时出现,意味什么还用说么?
必须是直chang癌啊!
当然,高城严重不同意,认为是尿du症。
总之,有病。
“这些年送走一些战友,想起来就痛心。”
“你说,是不是洪兴国出意外了,我挺得住。”
李达坚强地哽咽。
假如让洪兴国知道自己不仅在高城眼里活成了绝症模样,还在李达眼里活成了奄奄一息,必然跳起来大怒。
你们是什么毛病?
我,好的!健康着呢!
上次体检才过去几个月?
你们不看报告么?
气抖冷!
说我小话。
春秋换季,感冒都不让了是吗!
咳嗽还不行了,是么!
索性,洪兴国不在现场。
方战道:“那倒没有!”
“我刚才去荣誉室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地方把我的双博士头衔装裱起来!”
“难受!我立过的功太多了。”
“诺大荣誉室,竟无双博士证书立足之地!!!”
“震惊!一年才几个双博士!”
“不开心,你说我的双博士证书放在哪儿才能激励官兵学习进步?”
“说到双博士,你弟妹也是博士。”
“咦,教导员啥学历来着?”
方战眨眼无辜地问道。
“大专+函授本科对么?”
“哎,我看这个函授吧,过些年可能就不作数了......我还没说完,老哥你去哪儿?”
李达面无表情:“去枪库拿军刺,今日,必然要让某人见血!!!”
......
“李达太粗暴了!”
“老连长,我跟他没办法再搭班子。”
方战在高城办公室愤愤不平,“啪”地拍响桌子。
高城瞪大眼睛,呦呵,营长和教导员发生矛盾了么?
刺激!
同时心理又有点欣慰。
到底是自己带过的兵,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职务比自己高半级,但碰见事,还不是第一时间找老连长诉苦。
看看!
这就是老七连出来的情谊。
必须拿自己军旅生涯经验,给方战一些指点。
高城开口劝道:“方战,不是老连长说你,你年轻,少年得意,飞黄腾达,但是人太顺利了吧容易膨胀,送你一句话,有容乃大无欲则刚,这样广阔天地才能大有作为。”
方战眼睛一亮,哲学了。
高城笑道。
“换到今天,无论你和李达少校发生啥矛盾,归根结底,跑不掉沟通的方式方法出现了问题。”
“李达教导员是中校,老同志,合成营军事上是以你为主,但日常行政管理,还是多听取意见。”
“听连长劝,去道个歉,团结高于一切。”
高城比起当年成熟了很多。
掏心窝子地好言安慰。
方战叹息:“老连长,不是我不肯道歉,他手里拿把三菱军刺啊!嚯,那玩意多凶。”
啥?
三菱刺刀都出来了?
高城一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