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脸色凝重的就像能拧出水来，据李明清的回忆，当时真的吓到了。从来没见过一向将军稳坐军中帐的爷爷愣住了。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很多年以后李明清还问我，如果当时是你，你会怎么抉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个永远无法做出选择的问题。
可是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的妈妈。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明清告诉我的。
这是我在树林里的第个年头了，再过个月就是我岁生日了。
从小到大的知识都来源于李明清，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我父亲匆匆一面。父亲看我的眼色就像看一只被瘟疫感染的老鼠，每次都躲得远远的。就算是我主动打招呼，父亲也不回应，他的眼神我一直记得，那是一种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李明清今天很特别，解决完村里最后一个老人的葬礼。他也累了。或者说他也会累的。
一开门就一个踉跄倒在了床上。从来不让我下山，就算李明清养最心爱的大公鸡飞下山了，也不让我去追。只是说，他有他该做的事。只是后面从没见过那只大公鸡。
李明清破天荒的拿回来一瓶竹叶青，这可是很多村里人都梦寐以求的好酒。
李明清先是从床下摸出了一包红布包裹着的花生米，也不知是天气闷热还是过的时间太长，花生米已经软化了。
可这李明清也不嫌弃。小心翼翼的把红布打开，摊在木桌上。
随后拧开了竹叶青的瓶盖。顿时酒香四溢。
李明清近乎疯狂的凑在瓶口闻着。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丝酒气。
就这么问了将近分钟
终于，他动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两个酒盅。准确无误的把瓶子的酒倒入了两个酒盅里。无他，为手熟尔啊。
最后还挂壁的几滴酒液，李明清伸出了自己贪婪的舌头，舔了很久，要不是最后实在是舌头麻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头都伸进酒瓶里。
我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到：“李爷爷，这酒有这么好喝吗？”
李明清终于舍得回头看了我一眼：云儿啊，你在我这也住了很久了。你怎么从来不问为什么呀。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问过了，不止一次，只是。。。”
李明清也疑惑了：“只是？只是什么？”
我连忙说到：“没没没，没什么”
李明清好像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笑着说道：“云儿，只要你说实话，这两盅酒，我就。。”
这下轮到我着急了：“李爷，你就，你就干嘛，嗯？”
没想到李明清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呢，你个小贼头跟你爷爷简直就是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腥不说，天天就想些屁事，只能给你这么多”
李明清说着竖起了自己食指，比了一个的手势。
我都开心坏了，两眼放绿光：“给我喝一盅？”
李明清摇摇头还是保持着那个手势。
我再问：一口？
李明清还是摇头，说道：“你如果真的问过我，我让你一直喝！”
当时我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我真的问了，但是每次你都醉晕过去了，不信？不信你可以问地藏王菩萨”
李明清无奈的看了眼每天擦拭的地藏王菩萨。可能是想起来一个相守的诺言。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打破沉默的是门口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李爷，王。。王伯伯他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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