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谈这些年她为杜九生做了多少事，哪怕事实上已经足够偿还当年他的救命之恩。
但是她始终都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如果杜九生真的要她死，她可以死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蠢货，这还不明白吗？光你死了有屁用，我爸要弄死你还不简单？但是，我们要的，不只是你的命，还有所有你这些亲信，所有你培养起来的人，全部都得死，都该死。”杜少杰开口。
“原本，我们还不知道，哪些是你的亲信，这一次，你不都乖乖自己安排出来了么。”杜少杰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安排在外面的那些亲信，我已经帮你料理了，死得可惨了。”
零下忽略了杜少杰，看着杜九生：“义父，我想听你的回答。”
杜九生微微沉默，然后抬头，看向零下，此刻，他目光中原本存有的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不见。
“零下，你别怪我，你太强了，也太能干了，能干到整个集团内部，愿意服你的人，远超少杰的，你在集团的威望甚至不亚于我，而且现在，你的股份还超过了一半，你说你没有野心，其实我是信的，可是以后呢？
你的男人有没有野心呢？
你有了孩子，你的孩子有没有那个野心呢？”
听到杜九生这些话，零下嘴唇颤抖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都这个时候了，杜九生都说出这样的话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看着零下的表情，杜九生也有些无奈：“说到底，杜少杰才是我的儿子，你……终究不姓杜，而且，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屈于人下的人，要不然，刚才你不会让我先出去，因为你想要权力了，你膨胀了。”
用王家百分之三十的资产换零下一条命，值吗？
真的太值了。
虽说有人口口声声告诉你生命是无价的，那不过是扯淡而已。
撞死一个人，赔多少钱？百万而已。
零下存在的最重要的价值，就是给杜九生当刀子，主要就是为了对付王家的。
而现在，王海得了癌症，时日无多，这样的情况下，零下的价值，自然也就大大降低，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零下，你不要怪我，你的命是我救的，就当是还我了。”
“义父，我的命可以还你，但是叶落，他与此事无关，而且他还救过你，你放过他，让他走。”
杜九生摇了摇头：“零下，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叶落的实力，你是知道的，我放过了他，我能睡得着吗？”
“可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零下终于失态，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他救过你的命！”
当初如果不是叶落，杜九生可能就瘫痪，甚至死了。
“你脑子没事吧？这小子是救过我爸，可是我们给钱了啊，当时不是给了一百万吗？对于他一个卖烧烤的来讲，一百万够他烤几辈子了，难道还不够？”杜少杰抢先开口：“要是还不够的话，等他挂了，我烧给他啊，哈哈哈。”
杜九生看着零下：“叶落太强了，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话到这份上，零下彻底死心，再说下去，没有半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