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就是想不通宋江为什么装醉。武松想不通干脆懒得再想,准备直接去找宋江去问个明白。武松就要出门,就听苏筱道:“松哥,天快黑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到衙门参加庆功宴了。”
武松笑道:“还好筱筱你提醒得好,差点都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苏筱笑道:“所以说喝酒误事,松哥以后也要少喝点酒才是。”
武松尴尬一笑,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武迎儿冲到院中,叫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武松笑道:“那我现在就去接大哥回来。”
武大听得是县令邀请,顿觉无上荣光附身,都忘记了苛责武松浪费钱财,去雇什么马车。
二人回了家,武松看着悉心打扮的武大,笑道:“大哥,只是吃一顿饭而已,用不着这么隆重,咱们赶紧走吧。不要让人家车夫师父,等得太久。”
武大喝道:“毕竟是县太爷邀请,咱们可得正式一点。”
潘金莲娇笑道:“叔叔就随他去吧,这可是他人生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武松闻言,不再催促。
武大、武迎儿、潘金莲、苏筱四人上了马车,武松骑马跟在后面。
不多时,五人便到了衙门口。但见宣化坊四周摆了十六个大火堆,将整个宣化坊照得白昼一般。宣化坊下摆满了桌椅,坐着各村的乡勇猎户,这些人聚在一处,嘈杂声此起彼伏,恍如到了菜市场一般。
师爷见得武松,立时迎上道:“都头您和您家人的位置,请到里面落座。待会和老爷坐一桌,至于您的家人,就坐在你下首的家属桌。”
武松五人,随着师爷进了衙门大门。百米的甬道两边,亦是摆满了桌椅,这里坐着的都是,参加前日剿匪的各富商大户家的护院。甬道广场两边的各科班房,也是摆满了桌椅,里面坐着的是,各科衙役和小吏。
师爷领着武松到了县衙正堂,正堂上的张桌子,除了武松一家所在的家属桌有人落座,就只有附近州县的都头捕快那桌有人落座。师爷安排好众人的位置,便返回了衙门口迎宾。
各人坐定,武松看着一脸乐呵的武大,和四处张望的武迎儿,又看到潘金莲带着面纱低着头,一言不发。武松顿觉心痛如刀割一般,走到清河县刘都头旁边。
武松轻声道:“刘都头别来无恙。”
刘都头拱手道:“不过才短短几天,武都头您就杀虎破寨,闯下赫赫威名,将来您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到时可不要忘了提拔小弟一二。”刘都头的年龄,任职都头的时间,都远在武松之上。但是刘都头自知自己的武功和能力,远在武松之下,是以只敢以小弟自称。
武松笑道:“刘都头客气了,我上次到贵县出差,听说贵县的府库被你们县的张大户所盗。不知这件案子,已经处理得怎么样了。”桌上其余之人,见得武松过来,也立时纷纷起身,互道姓名职务。
待得众人寒暄完毕,那刘都头才答道:“那对狗夫妻,已经被县太爷推到土地庙剥皮萱草,供众人泄愤了。”桌上之人,皆是在衙门当差的,一听刘都头这话,立时都来了兴趣,纷纷附耳倾听。
武松讶道:“怎么会这样?”
刘都头低声道:“这对狗夫妻坚持不肯承认偷盗府库,县太爷公告全县,让众人提供证据。虽然百姓们没有提供什么有利证据。但是他们这对狗夫妻,做的恶事实在太多。那些平时被他们欺负的百姓,一看衙门让他们提供证据,这些人就纷纷赶到衙门告状,指控他们夫妻二人之前对做下的恶事。这些人的告状文书,足足堆了数尺之高,而且这些罪状,都罪证确凿。
老爷见得众人义愤填膺,又加上府库的珍宝既然已经追回,县老爷也就懒得上报府库失窃一案。直接上报朝廷,张大户夫妻恶贯满盈,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惹得清河县上下民怨沸腾,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施以剥皮萱草酷刑,不足以让后人引鉴。
老爷宣判完这对狗夫妻的刑罚后,便让所有告状百姓签字画押,然后直接将这对狗夫妻推到土地庙施刑。武都头你是没看到那个画面,实在是太血腥、太大快人心,听着那对狗夫妻,痛彻心扉的哀嚎,所有围观百姓没有不叫好的。”
沧州的邢捕头吞了一下口水,喃喃道:“虽然说那对狗夫妻,的确该杀。但你们老爷也太狠了一些,而且居然还敢先斩后奏。”
临海县的张捕头笑道:“这叫什么魄力,这叫稳赚不赔。你没听刘都头刚刚说吗?他们老爷让所有人都签字画押,这说明什么。他们老爷必然是将这份判词和所有的状纸,一并上交给了朝廷。将这种恶人先斩后奏,朝廷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
武松叹息道:“我们一家子,都是在清河县长大的,也曾被这对狗夫妻欺负过,可惜当时行刑时,我们一家人没能在现场。”
刘都头笑道:“披着这对狗夫妻的人皮稻草人,还在土地庙供人泄愤。都头要是喜欢,可以随时带着家人去参观。”
武松笑道:“说实话,我还真的想到贵县的土地庙,去看看那对狗夫妻的人皮稻草人。”说到这时,武松忽然话音一顿,不由有些忧心的问道:“不过我听说,当时你们衙门将整个张府上下都抓了。张家那对狗夫妻,你们老爷判了剥皮萱草,那张家的下人呢?”
刘都头笑道:“既然我们老爷,没有把张大户这对狗夫妻,偷盗府库的罪名上报。那么张家下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罪过,被我们老爷当场释放了。”
想到张大户那对狗夫妻,对嫂嫂所做的一切,武松只觉那潘县令如此快的,就处死了张大户这对狗夫妻,实在太过便宜了这对狗夫妻。没能让嫂嫂感受到大仇得报的喜悦,是武松心中最大的遗憾。同时最后武松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不忿,那就是所有的好处,全让那个姓潘的狗官占得一干二净。
武松内心虽然五味杂陈,但面上却不显半分,像众人拱手道:“各位同僚,我那桌人快坐齐了。我先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等下再来找你们喝酒。”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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