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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根烟 青城林家(1 / 1)

山奇先生不知道去哪了,王叔把我送回了家。我爹看着我脖子,给王叔一顿数落,问王叔怎么弄的。王叔在家就跟我们商量好了,就说是我不小心滚到山坡下面去了,脖子被树枝划着了,要不然以我爹的性格,以后估计都不会让我跟王叔出去了。小时候家里人根本不让我跟王叔怎么见面,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一直到我十几岁,王叔那晚拎着一大堆吃的用的,才在我印象中第一次在我家吃了饭。

我在家休养了大概有二十天左右,期间真是一句话没说,伤口裂开简直疼到要死,直到医生给我拆了纱布,告诉我不要大声喊,再养养,我点点头,往家走。家里人今天出去走亲戚去了,我自己来看医生,二十天没说话了,我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但是人总是要开口说话的,我寻思了寻思,这第一句话意义重大,就好像很多小婴儿第一句话都是喊妈妈,跟妈妈亲,喊爸爸跟爸爸更亲近一点,想着想着路过一片田地,一个脑袋露了出来“李泽!”,“我!”我浑身一激灵,,第一句话就是脏话,嗓子还是有点哑,那个破脑袋虽然沾了不少泥巴,我还是认得出来,王田!“你在烂泥巴里趴着干啥呢啊?”等下后面来人你就说我跑远了听见没!“我一头问号,还没再说什么,王田又把自己头埋进了泥巴里,庄稼掩盖着他的身躯,脑袋在泥巴里,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这有人。轰隆隆两辆摩托车开了过来,上面三个男的手里捏着棍子,看我一眼”小孩?看见一个穿绿衣服的男的没?跟你那么大?“我指指后面,”跑过去好一会了。“骑着摩托的男人骂了一句”他娘的,兔崽子,偷几次了!逮住他腿给他打断,什么爹妈教育的!“

等人远了,王田把头抬起来点,看了看,爬了起来,摸了一把脸,整个脸弄的跟黑鬼一样,”你偷人家啥了啊??!“我这二十天都被家里管着不让出门,除了看医生,根本出不去,也二十天没见王田了,王叔听说又跑货去了。王田在庄稼地摸了一会,提起来一个小盒子,”偷这个。“我打开一看,一堆蚕宝宝,趴在桑叶上,没精打采的,王田刚才跑的时候肯定没少颠它们。”唉唉唉,可千万别死了。“我一阵无语,”你偷人家蚕干啥啊?山奇不见了你知道不?“”咋不知道。“”那家人来过了,说钱给了山崎,要带走凤雏,我爹没让,我爹说,没见钱不给。那家人又拿钱出来,要买走,我爹还是不给。“”我靠,王叔为啥啊?“王田又抹了抹脸,”我爹说要给那胖子一镐扒,那伙人跟家里打了电话,说老爷子暂时还没大事,说最迟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凤雏交给他们,然后就走了。“我愣了愣”那凤雏呢?“”我养着呢!!!草!你以为我为啥要偷那家人的蚕!那破野鸡什么都不吃,就吃虫子,最开始青虫子也吃,后来就只吃白色的,我找多久才能找几只,后来我没法了,我去隔壁村里养蚕的家里借,借多了人家不给了,我只能悄咪咪抓一把。“”然后你就被逮着了?“”没有,我偷第三次才被逮着,他们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过那一把就够吃两三天,我没法,不过我学聪明了,我伪装成看不出来我是谁的样子,翻墙偷抓一把就跑,然后我去拿了大概有五六次了,他们家小气吧啦的,一共二十箱蚕,我今天去的时候还有十二箱呢!“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王田,一身绿衣服,脸上还涂着锅灰,带上烂泥巴,要不是我特别熟悉他,我也认不出来,但是这样也太滑稽了没忍住笑了出来。”笑个p!你脖子好了能出来了,下次吃完你去偷!“

我也不回家了,二十天在我家的小院里呆的够够的,跟着王田回了家,王田打开大门锁,又打开里屋的锁,那九彩野鸡就在那房梁吊着,还是五花大绑,”他不放那个幻觉了?“王田看鸡一眼”放啥啊,我跟我爹当时抓他就弄明白了,这玩意不张开翅膀啥本事没有。“说完王田解开凤雏嘴上的小绳子,拿筷子送蚕宝宝过去,说实话,我感觉这凤雏也从来没有活的这么舒坦过,虽然不能乱动,但是每天啥都不用干,就有人专门弄它最喜欢吃的送它,这不比在山里找半天找一只爽啊,王田还不敢怎么样它生怕嗝屁了,这不是野鸡,这就是吊着的一大捆人民币。

碰。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张熟悉的大脸,”卧槽,山奇?“王田还拿着筷子,指着门口的来人,我严重怀疑他是算好了王叔不在来的,毕竟王叔那几天拎着耙子在村里晃了好几圈”果然。。是在你。。们这。“王田看了下他的目光,瞬间护住凤雏,”几个意思啊?你可不厚道啊你!忽悠我们抓这玩意,你人倒消失了?“山奇后面挤出来几个人,领头的就是刘胜,那个在山上过来威胁我们的青城林家人,山奇看着王田”先不说。。别的,先把这个给人家。。听我的。。“”凭什么?!“王田急了,我也站了过去,嗓子还是很难受”山奇你什么意思?我们费这么大劲弄的东西。。。“刘胜一把推开了我,王田赶忙扶我一把,后面几个人一把手直接按住我俩,小刀一划,解开了绳子带着凤雏就走。几个人也松开了我俩,跟着出门,王田站起来”我草!“说着要去追,山奇拦住他,王田一把推开他,出去门外,我看向山奇,我弄不明白,在我的理解里,我们算是一伙的,即使它让我去抓凤雏差点让我丢了命,我也觉得他提醒我了有只很凶,他也没想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听我。。的。。钱还给你们。。这家人。。“我也不想再听了,我只感觉这个人,不,癞蛤蟆背叛了我,他不在是跟我们一伙的了。我推开山奇去追王田。

我追到村口,王田呆呆的站在哪里,我看看外面的路,一趟车疾驰而去。王田手里还拿着那双筷子,木筷子上带着一些霉斑,筷子在抖动,王田的手一直在抖,我大概能明白他心里的感觉,被人闯进家门不讲理的拿走自己的东西,换谁都一样的会生气。“跟我一起去青城找他们。”王田看向我,“可是,他们手里是有枪。。”“没有可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得过且过,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被人揍,你跟我说可是他爹是村长,然后呢,我还是帮你打了回去,那蛤蟆已经把我们卖了,我只想知道,你挺不挺我?”我低下了头,“我爸妈还有两天左右回来,要走现在就走!”话都说到这里了,走就走吧,我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从他们手里再拿回来,但是我知道,我会挺我自己的兄弟。

王田回到家里装了一背包的东西,我回家翻了翻没有什么能带的,一个打火机,一个手电筒,一捆绳子,还有一些杂七杂的玩意,一人一个背包,正好李爷要开着拖拉机进城,我们坐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冒着黑烟,王田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早上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吃,李爷给我递过来一个大饼,我分了一半递给王田,王田整个人木着,不理我,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喊他也不搭理我,我有点纳闷,自己吃了一大半。刚要再啃一口,王田伸手抢了过去开始啃,“我靠,李泽有吃的你不叫我偷偷吃!”我一阵无语,我明明叫他了,是他自己不理我。王田跟我说,刚才他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跟他说话,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红衣男子在一处凉亭里看着他,然后猛然他出现在两人中间,两个人仿佛在吵骂着什么,然后一只白猫出现,刚才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就看见一片草地上,那只白猫盯着他。“什么乱七糟的。。。大白天你在这做梦。”我挥挥手。

不知不觉拖拉机停下了,我们下了车,站在路边等客车,还好青城不算很远,我们大概花了五个小时,终于进了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初中的时候家里人曾经带着我来过,我只记得有家刀削面特别的好吃,其他的都没什么记忆了。林家还是很好找的,一个小县城只有那么一家那么大气,在城边,靠着一大片树林,一个老式大院子,大概跟公园那么大了,门口还挂着臭屁又老套的林府,两个大石狮子在哪里坐着,王田跟我一起站在街对面“怎么整?你有计划吗?”我看着王田,王田看着我,他开口“我带你来,就是让你想招的。”“我,我谢谢你!”嘴上这么说着,我也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才能把我们的凤雏弄出来。“诶?你不是那个?”一个熟悉的人脸凑了过来,我到他也张口“诶?你不是那个医生吗?”“啊,是我,不过我叫林寒,你们叫什么来着?”“王田。”“李泽。”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医生还是那一件标志的白大褂,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很奇怪。”你们来是因为?“王田抱起自己胳膊”你家人把我们东西抢了。“林寒看着王田,”凤雏?这件事我大概知道,上面的老一辈安排的刘胜去的,但是抢来的我真不知道。而且,你们拿一只普通山鸡掉包这件事弄的我们老一辈很不愉快。“”那本来就是我们弄到的行吗?“”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刘胜去抢过来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这样吧,我替我们家做主,给你们拿五万块。“”我们不要你的五万,我只知道我爹回来见不到凤雏我肯定要嗝屁!“我瞪大眼睛看着王田,这是王田吗?五万都能给拒绝了?

我忽然想起来,王叔当时好像跟王田交代过,说好给人家的东西一定要给人家,这是原则问题,人家老人既然拜托咱们去抓这玩意等着回去救命,抓不到还好,抓到了就一定要交货到委托人手里,至于为什么要拖这么多天不给人家,只是因为委托人没有全部在场,山奇和这家人一起给的委托,人不全到场,东西是不能交的,这是王叔跑这么多年车总结出来的人生哲理。没想到啊,王叔常年不在家,王田还能这么贯彻王叔教的原则。”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只凤雏呢?“林寒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打我有多疼?!“我的错,王田不是听王叔的话,王田是知道王叔打孩子有多狠,这是从童年就留下的心理烙印,我依然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王田,是四五六岁的时候,王叔追着王田打,王田跑的拖鞋都飞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路跑到我家狗窝把我家狗踢出去缩了进去,还是我爹好言好语劝他回去,劝我王叔别生气了。王叔收起来棍子,笑着说算了都过去了,王田跟王叔回了家,没过多久,我在家都能听到王田的哭声,王叔回去就又掏了棍子,我妈妈当时跟我说,你看你多幸福。

”那只鸡是我们答应人家救命的东西。“我看向林寒,林寒摸摸下巴,”这样吧,我也做不了主,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我们家老一辈。“说罢向着林府走去,我跟王田对视一眼,跟着走了上去。林寒跟门口的人交代了几句,带着我们进了院子,不得不说,真他娘的气派,进门三座小桥,一条小河围绕着整个林府,应该是围着的吧,看着像。过了桥,又一个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亭子,就好像整个林府都建在一片湖上一样,顺着路往前走,又过一道门,才见到实质的地。进了大厅,六根大柱子撑起整个屋子,大厅的家具都是红木,我不太懂木头,我只知道看起来应该很贵的样子,林寒让我们坐着等着便走了出去。”我靠。真气派。。“王田嘴里喃喃道,那椅子我总觉得坐着那么不舒服呢。

过了一小会,一个老爷爷走了进来,后面林寒还有几个人跟着,老爷爷往中间一坐,看着我俩缓缓开口“:事情确实我们有些不对,但是这东西我们也有用处,我们林家可以给你们一些补偿。”那老人看着平平无奇,胡子花白垂下来,衣服也是很朴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威严的感觉在哪里,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吧。“我不要补偿,我只要我们应得的。”我手按着椅子扶手强压着镇定,这老爷子的气场压的王田捏着自己的腿一句话也没说。老人仔细端量了一下我,“小娃娃你是哪里人?姓什么?”林寒开口“银都村人,姓李。”

老人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那这样,天不早了,你们留一晚上,明早带着那只野鸡就走吧。带他们去西反院。”林寒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下来,老人站来带着随行的人出了大厅。林寒看着我们“:真的,你们现在就走吧,钱我打给你们。”“走啥,说了不是钱的事,明天拿到凤雏我们就走。”王田松了口气,林寒带着我们往那个小院子走去,路上一直在劝我们就别要了,直接走,我都没开口,王田都给回绝了,林寒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小院,推开门,一阵小风吹出来,卷起几根杂草,院里竟然有不少杂草,很多都干枯了,好像很久没住人了一样,靠着院墙有一口井,井口一个木盖子封着上面压着一大块石头,里面只有一个屋子,屋子里面还好,一张大床,几把椅子,桌子一应俱全,而且还挺新,就是有些潮湿。林寒见劝不动我们,叹了口气“这是你们的吧,唐寞上次顺走的,我打算去一趟还给你们的。”说着拿出了那盒烟,神鬼罗刹,太熟悉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了,接过来看了眼,除了在山上时唐寞抽了一颗,其他没少,这烟很好认,烟嘴有一条金边,烟嘴中间有五个小孔,林寒看看我们,说晚上唐寞回来就让他过来,让我们不要乱跑。说完就出去了。

弄完这么一堆事,时间也就七点了,太阳慢慢落了下去,黑夜一点点攀了上来,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屋子竟然还有点漏雨,还好不是很大。。我在屋里找了一圈灯的开关,结果根本没有,就有俩老式煤油灯,那个灯芯处火机还塞不进去,没有办法,王田抽出一根烟,点燃伸进去对了一下,煤油灯的火苗跳动了起来,屋子有了光亮。我俩聊了会天,躺床上慢慢睡着了,煤油灯也没有关,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有些口渴,起来打算倒点水喝,我走到窗户边拿起来水杯,听到嘎嘎嘎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微弱,就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一样,让人特别不舒服。我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看了半天没找到,寻思了一下算了,喝口水打算接着睡,又是一声咕噜噜的声音,我向窗外看去,井盖上的圆石头掉了下去在地上滚动,风吗?我有点看不清楚,举起煤油灯眯着眼看了过去。

一只黑色的长手顶开了一点那个木头井盖,长长的黑色指甲扣着井边,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从那条缝隙里看向我这边,凌乱的黑发盖住了大部分面孔我只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以及一个嘴角歪曲到不可思议角度的诡异笑容。我呆滞了几秒,立马吹灭了煤油灯,跑到王田身边给了他两巴掌,王田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拉他到窗户边,井盖已经不见了,那东西大半个身子已经爬了出来,黑色的长发诡异的缠绕着他整个上半身,依稀可以看出来破破烂烂的白色衣服,发丝间两颗充满血丝的眼珠杂乱的转动,修长的双臂扣着地面正在把它整个身子从井里拖出来。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迎面袭来,我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王田一个箭步把门反锁上,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示意我镇定。我怎么镇定的下来,那东西是有多高?那半个身子都他妈快一米五了,那手臂大概有一米???终于那东西完全爬了出来,整个直立了起来,三米?修长无比的腿和手臂,下半身带着猩红的液体顺着腿淌到地面上,踩着泥浆和杂草,啪嗒啪嗒。。一步步向着这边的门走来。

我腿脚有些不听使唤,尽力往屋里缩了缩,王田跟我一起往后退着,“啪!”手拍打门的声音,还好,还好王田已经反锁了门,门外拧把手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渐渐没了声音,我又透过窗户去看,那东西的一只眼猛然翻到我这边,“嘻嘻嘻嘻嘻...”那张嘴巴咧到了耳朵后面,修长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掏出了一串带着血的钥匙,咔嚓。钥匙进入锁孔的声音传来,“轰隆!”一道闪电划过,钥匙抽了出去,怪物发出呜咽,修长的手指捏起第二把钥匙,慢慢送进了钥匙孔,“妈了个巴子。。这是贞子吗?”王田咽了咽口水,“快想想他进来了怎么办!!如果它进来...”“咔擦。”门吱一声,开了,又一道闪电划过,门口的东西嘻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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