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掏出那个朱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后一股刺鼻的恶臭味道飘出,即便是强大如老夫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显露在二人面前,老人轻轻抛给裴光,裴光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接住了那颗血色药丸,尽管看起来十分恶心但裴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掰开李元芳的嘴唇就塞了进去。
药丸入嘴后如一股循规蹈矩的气流往李元芳的气府冲去,裴光仔细的端详着李元芳的脸色变化,先是由惨白转为血红,之后更是蔓延全身整个人像是一个从血泊中爬出的,到最后才渐渐的褪去,变得与正常人别无二般。
就在血色蔓延李元芳全身之时裴光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身影,这让他痛苦不堪,抱着脑袋满地打滚,他右臂上的神秘符文也一闪闪泛起金光。
老夫人连忙在他的后脑几处伸手连点几下,裴光这才冷静下来。
裴光好像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连忙去查看李元芳的情况如何,高大老人扶了扶雪白长须,缓缓道:“李元芳你不用担心,不出几个时辰他就会醒来,只不过我将要带走他去一个地方。”
老者抬起裴光的那只右臂犹豫片刻,仿佛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裴光你要记住我的话,此生不可再习武了,更不可随便出手打人,你有天生武道五境的修为足以保你自身的性命无忧,我接下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呆在稷下,你要老老实实待在学宫学习听见了吗?”
“不求你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你修身作则,修得做人的道理即可。”
裴光点了点头,吞吞吐吐道:“多谢夫子救李元芳一命,既然答应了夫子不习武就自会遵守,自此以后我就会留在学宫好好念书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我还是懂一些的。”
说实话说出这些话连裴光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
老夫子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平平凡凡过一生也并无不可,而且我答应你只要你待在学宫,别的不敢说,保你一生性命无忧我还是做得到的。再者你若是觉得武道学宫里面的先生教的不好,你可以自行去其它学宫或者学塾学习都可,只要能够学到为人之道理,只要不离开稷下,一切皆可。”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君子传道受业解惑是本职所在,不在乎是否学术高明,因材施教、有教无类才应当是天下所有先生的本心,而天理自然,道之理,是非曲直也,自然之理。
大道无形生育万物,大道无情运行万物,大道无名养育万物。
裴光摇了摇头,笑容灿烂道:“学习在个人不在学宫,纵使天下最有名的学宫也难免出一两个失败的学生,纵使天下最寒颤的乡墅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令那些授业先生为之骄傲的学生,您说对也不对?”
老夫子好似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不止的爽朗大笑,“你说得对啊裴光,纵使天底下最出名的夫子也难免会教出些离经叛道之徒。”
说完摇头晃脑的大步踏出,大袖随之一挥李元芳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人心情大好,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身后跟着一个长着毛茸茸双耳的家伙,没来由他想起了那个与他道不同导致反目成仇的同门师兄,看着远处血红的云迹喃喃道:“他也该要挣脱我的封印苏醒了吧。”
“夫子你要带我去哪啊?”小家伙好奇问道。
老人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李元芳“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裴光呢?”走了远后,李元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人突然站定眺向远方,李元芳看不清他表情,只听到他又开始说些李元芳听不懂的话,“裴光啊,我亦不知道做出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不管怎样做决定这对于你裴光都是不公平的。”
老人抖了抖大袖伸出双手朝西边辑首郑重一拜,郑重道:“是老夫子对不起裴光,更是整个人族,整个天下对不起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