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的累,点点陶醉;法官的苦啊,滴滴清甜……”
传来女孩悠扬歌声的五楼楼梯台阶上,出现的一个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摆动着双手怀抱着的一摞卷宗,左一腿右一脚的分花拂柳似地下条码似的楼梯台阶,一双忽闪忽闪的葡萄眼伴随着一张一合的玫红的小嘴,不停地哼唱:“苦……也甜——累……也乐——不苦不累没滋味……”
“法官的累,点点公正;”一个男孩浑厚的对歌声,从楼梯下面传了上来,“法官的苦啊,滴滴为民……”
“哇——好言约旨远的对歌耶!”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站在楼梯半中腰赞叹不已,瞪大的双眼朝传来对歌声的楼梯下面俯瞰——
“累……是爱——苦……是情……”男孩激昂深情的歌声,越来越响亮,“公正为民展‘风裁’……”
“好好耶——是哪个在跟本大小姐对个哎?”
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咧着小嘴欢叫罢,两只小手怀抱着一摞卷宗,摆动着两条细长腿,流风回雪般地飘下似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层层楼梯台阶,站在下面的楼梯口处,凝眸楼道里走过来的身穿法袍龚铮,笑吟吟地搭话:“呵呵……原来是博学多才的龚法官在对歌诶,难怪对的歌词里有‘龚铮’为民展‘风裁’诶。”
“嘿嘿……是季法官改唱的歌词接地气,唱得优美动听,俺就情不自禁的对了几句。”
龚铮咧着嘴,憨呼呼地说着笑着走到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面前,接着由衷地称赞:“季法官把我的名字信手拈来,融入到改编的歌词里,不愧是才思敏捷的季家大小姐啊!”
“哪啊——龚法官改编的歌词,就像云端里那振翮高飞的大雁一样,让小女子人家仰慕,得都够不着呢!”
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对着面前犹如小白杨一样的龚铮仰了仰头赞仰罢,然后歪着头说:“哎,龚法官,小女子在还没审过案子诶,别一口一口的‘季法官’叫人家。还是叫名字的好。”
龚铮面对穿法官服高挑女孩瞪着的一双滴溜溜圆葡萄眼,微微一笑地婉转道:“季法官,说到审案,今天上午,我……”
“哎——龚法官,咋又‘季法官’的叫呐?”
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翘着小嘴,语气中稍有嗔怪地打断了龚铮的话。她看着龚铮尴尬地咧着嘴,然后甜甜一笑,娇俏地打圆场道:“龚法官,不就是叫小女子的名字嘛,难道比审案还难啊?”
“嘿嘿……一下子改不过来嘛。”龚铮看着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一双葡萄眼里扑朔迷离的温眸,嘿嘿一笑道,“叫季大小姐总行吧?”
“不行——”
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瞪了龚铮一眼,努努嘴娇嗔道:“同事们见了小女子俺,不是叫‘季法官’,就是‘季大小姐’,弄得人家大名叫啥,都没人知道呐。”
“呵呵……”龚铮呵呵地憨笑了一声,发自内心地回说:“那是同事们对季法官的尊重嘛!”
“叫名字才是是尊重呐!”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又瞪了龚铮一眼,不依不饶道,“得叫俺名字。”
龚铮瞅着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翘起的玫红嘴唇上,能挂一个圈圈饼,只好咧了咧嘴叫道:“季……怡……”
“唉——”身穿法官服高挑女孩咧着小嘴笑开花地应答,雪白的国脸上,两个小酒窝像盛开的雪莲花一样。
龚铮瞟闪季怡如弯月的葡萄眼里含情脉脉,他右手抬起,一边抚摸这板栗头,一边嘴呐地憨笑道:“嘿嘿……季大……季怡大小姐这大名,叫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哩。”
“谁叫龚法官懒省事哦,叫的多了,不就习以为常咯。嘻嘻……”
季怡眨着长长的睫毛笑咯咯地回说,瞧着龚铮棱角分明的脸腮,如同红脸关公似的;转向龚铮左手里拿着的卷宗,话锋一转诙谐地问:“诶,龚法官,俺从五楼审判庭出来时,快中午一点;你们四楼上午开庭,不会也‘拉堂’了吧?”
“嗯……”龚铮板栗头朝季怡点点,然后又摇摇感叹:“上午审的案子,要当庭宣判。‘拉堂’后,法庭辩论结束,律师突然举手,说才发现公诉书里指控女被告人的罪名有误……”
“开庭时,还有法庭辩论时,咋就没发现呢?”季怡瞪着双眼,大惑不解地插话,“难道辩护律师是后发制人,想打公诉人一个措手不及吗?”
“咋说呢,律师上午在法庭上辩论,是不见刀光剑影的唇枪舌战,靠的是技能。”
龚铮一边含蓄地说,一边看着季怡瞪着的葡萄眼,然后抬起自己左手上的卷宗,在季怡面前摆了摆道:“这个案子随机分给我办理后,当时看了公诉书,里面指控女被告人和同案的两名男被告人均构成职务侵占罪;对照移交过来的案卷,发现证据不能支撑女被告人构成职务侵占罪,倒是能支撑构成侵占罪。不过,案卷里的证据,是要在法庭上进行质证、认证后,才能确认。”
“明白了……法庭辩论结束,证据确认了;女律师突然提出公诉书里的指控罪名有错,会让公诉人反应不过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