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怡眨了眨眼睛，对晃着脑袋的龚铮欢快地说：“刚才的刚才之前，大个子的龚法官先犯了一个‘小事’的错误，后来又犯了一个‘大飞’的过错。简称‘大小非’错误。”
“呵呵……简称‘大小非’。”
龚铮咧着嘴诙谐地说，瞧着季怡忽闪忽闪地眨着秧苗般的长长睫毛，接着耍贫嘴道：“本人连小散户资质都不够，更谈不上‘大小非’解禁的问题。”
“少来装——再装，大厅里摄像头没网络哎，监控也没信号呐！”
季怡瞪眼龚铮摇摆的板栗头跟拨浪鼓似的，噘着嘴娇嗔道：“哎，学霸，难不成要开卷考试呢？”
龚铮扫眼大厅四周墙角上倾斜而下的一个个手电筒似的摄像头，转向季怡直瞪瞪的一双葡萄眼，他嘿嘿一笑道：“嘿嘿……就是开卷考试，要是不在答题的范围内，学霸也会崩溃的诶。”
“耍无赖……那就亮黑板得啦。”
季怡瞪了龚铮一眼，然后咧着小嘴竹筒倒豆子似地道出：“前面的那件‘小事’嘛，先不说。说说后面‘大飞’中的‘飞’吧，就是某某人的两条长腿走如飞——跟跨栏似，把人家给弄丢啦；好在回头‘悔过’刷卡开门，就功过相抵，翻篇得啦。至于那‘小事’嘛，哼、哼……就不再温馨提醒哦，自己猜呗！”
“噢……‘大飞’，原来是跨栏啊；‘小事’的答案，心中就有了。呵呵……说啥得道歉。”
龚铮点点头笑呵呵地应声罢，瞧着季怡笑眯眯的葡萄眼如弯月一般，接着笑说：“季怡大小姐，这后面的‘大飞’，不是飞过去翻篇了嘛；前面的‘小事’，也就小事化了，跟着翻篇得啦吧！”
“想得美！小事成就大事；从小事道歉做起，才能让大事翻篇呢。”
季怡朝龚铮翻了个白眼，翘着小嘴喋喋不休道：“刚才的刚才之前，在审判大楼二楼时，那个‘要把法律当午餐消费’的律师，简直是把法庭当餐厅，把案件但案板，把法律当发糕，让人家义愤填膺。当小女子驳斥时，却被某某人‘强制关机’；让人家颜面扫地，颜值成了‘眼直’。快奉上道歉奖奉来！”
“嗯……小事不小。”
龚铮点着头委婉地应声，面对季怡噘着小嘴，微微一笑地含蓄道：“在审判大楼二楼时，觉得季怡小同学没必要和我那个当律师的同学‘掏掏’不绝那么多，才不由自主地‘强制关机’诶。”
季怡瞥眼龚铮一双深邃的荔枝眼像看不到底的黑洞一样，她一排秧苗般长长的睫毛遮耷拉在葡萄眼上，鼓着小嘴委屈道：“当时，小女子要是把心里满腔义愤都倒出来，会憋道现在吗；至于把某某人请吃大大工作餐的事，给丢在一边呐……”
“呵呵……大大的工作餐会有的，‘道歉奖’也会有的。”龚铮笑呵呵地回应道，“可不能再憋着诶，还是倒出来，不然把季怡大小姐靡颜腻理的国脸，再憋出两个梨涡来，那可真的成了大‘事’哩。”
“嘻嘻……”季怡鼓着的小嘴笑开了花，破颜一笑道：“那小女子就不再憋着哟，毫不保留地倒出来哦？”
“嗯，尽情地倒呗。”
龚铮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季怡白雪国脸上两个小酒窝似天山上盛开的两朵雪莲花一样，接着深情地说：“本人这就洗耳恭听。”
“哼……当时，小女子要是不憋着，大个子听了，一定会感动得泪眼稀里哗啦哩。”
季怡噘着小嘴哼罢，两只小手抬了抬自己怀抱着的一摞卷宗，面对龚铮直盯盯的一双荔枝眼，然后小嘴一鼓一鼓地道出心中的憋屈：“前面的前面，在审判大楼二楼的楼梯口时，那个想把法律当午餐消费的律师，就是某某人那个当律师的同学，称其所代理案子的当事人第三次起诉‘拆婚’，埋怨法庭一上午在调解，而不判拆；竟然还说其所代理的当事人，也就是鑫土集团的那个‘拆婚’经理，是什么家外有家、家外有花。
“当时，小女子人家十分愤慨，正要驳斥那个律师，要是把其说的铁证拿到法庭上，那个‘拆婚’经理的婚，会毫无悬念地拆了；下场呢，说不定和上午某某人判他们鑫土集团那个穷经理家外养花案一样。而某某人，哼……却像那电阻丝一样，一会接上，一会又熔断了，让人家这些没有倒出来。”
“呵呵……倒出来，本人在季怡大小姐面前，原来就是一根不合格的熔断电阻丝啊！”
龚铮一边忍俊不禁地笑说，一边瞅着季怡瞪得一双滴溜溜圆的葡萄眼，接着憨笑道：“嘿嘿……刚说笑了。季大小姐，这下可倒完啦？”
“哼……倒完了。”
季怡撇着小嘴哼了一声，然后瞪了龚铮一眼，反问道：“哎，龚法官，你那个当律师的同学，那时候打包票，说其代理案子的那个‘拆婚’经理，不是家外有家，就是家外有花。就不觉得你那个当律师的同学思想很危险吗——”
“是像易燃易爆的危险化学品，所以那时候我才赶忙离开啊。”
龚铮点头回话后，瞧着季怡绷着玫红的小嘴，接着微笑地问：“季法官，这下全倒完了？”
“嗯，就差没把五脏六肺倒出来呢。”季怡朝龚铮努努嘴道，“还有，就是龚法官那个当律师的同学，看上去简直像一个披着法律神圣外衣的黑客。大个子就没觉得吗？”
“呵呵……”龚铮咧着嘴笑呵呵地答所非问道：“季怡小同学，到底是倒完了，还是没倒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