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二人。
旁边的周杰轮也点点头。
有琴声在耳边依然萦绕。
姜夔却摇摇头。
“先生不信？”
姜夔答道：“不信。”
叶凡随手拿向身边桌上的东西。
手臂如光影一般穿过桌子，东西并没有拿起，而人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眼前。
不等姜夔惊讶，叶凡继而开口。
“你绍熙二年，泛巢湖，作《满江红》词。这年夏天，又到金陵谒见杨万里，作《醉吟商小品》词。秋天，作《凄凉犯》词，范成大向你求词，你填《暗香》、《疏影》二词。绍熙四年，你结识张鉴。庆元二年你移家临安。嘉泰二年…..”
姜夔生平叶凡一一列举，唯独没有说结果。
姜夔在开始的震惊，直到随后叶凡一一说出他的生平以及详细的事件与自己的作品后他似乎释怀了。
但是叶凡没有停止。
“你姜夔，嘉定十四年去世，死后靠友人捐资，才勉强葬于临安钱塘门外的西马塍。”
“你一生骚雅、清空，却不如柳三变、李清照词曲流传广，不如苏东坡、辛弃疾简单易懂、引人抒怀，你所做词，朦胧、缥缈，似雾里看花，不见真容。”
“留于后世十多首词，与《白石词》一本，所做词曲谱为后世了解先辈做出了巨大贡献。”
直到叶凡说出《白石词》，姜夔彻彻底底的信了，这本后世又叫《白石道人歌曲》的书是他刚刚打算整理书写的东西。
他抬头看向叶凡与周杰轮。
“既然你们来自百年后，既然一切都知道，又为何寻问我？”
“我且问你们，百年后大宋如何？学子仕途依然坎坷？百姓如何？”
“百年后可有传世乐曲？乐师又如何？”
………
白石道人一生坎坷，屡试不中，外加金国与宋战乱连年，百姓穷苦。
他自己为谋生计，靠卖词作曲与友人接济生活。
一生热爱，无非仕途，仕途不通，以乐曲抒怀，留下传世佳作。
……
他第一问，便是提出疑问，既然都知道，为何而来？
再问仕途，看来一生还是对于报效国家心有牵挂，再问百姓，是为姜夔善与共情。
最后问他这一辈子所热爱，音乐。
……
叶凡答：“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时间磨灭了所有，后人也只能从留下的文字、只言片语中窥探前人的生活，之所以来，是为先生的乐曲、音乐而来。”
“为振兴我族音乐而来。”
叶凡再答：
“百年后，大宋早已泯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但是华夏民族依然在。”
“百年后，学子仕途公证，选贤举能，百姓虽苦，但无温饱之忧虑。”
“百年后有人袁隆平，种稻如树，亩产千斤，天下百姓再无饥饿之苦。”
“百年后有人钱学森，铸神兵利器，千里之外毁一国，而护我族疆土。”
……
姜夔问：“那何来之苦？”
是啊，何苦之有？
如今华夏强盛，无温饱之忧，无生命安全之忧，苦来之哪里？
“这苦便来自于最后一答。”